那小太监吓得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安贵妃的嘴唇都白了。
皇帝何等精明,一看这情形就明白了大半,冷哼一声:“查!给朕好好查!”
事情的结果可想而知。小太监没扛住审,很快就招了,是安贵妃身边的掌事太监指使他做的。安贵妃虽然没被重罚,却也被罚禁足三个月,颜面尽失。
走出贵妃殿时,天已经擦黑了。上官倾雪回头看了我一眼,轻声说:“多谢你。”
我挠了挠头,嘿嘿一笑:“应该的。” 心里却在想,这下总算暂时安全了。可这皇宫,看着可比我上辈子的公司凶险多了啊。
跟着上官倾雪往回走,越走心里越凉。
刚穿过雕梁画栋的永巷,周遭的景致就变了。红墙开始斑驳,墙角长着半人高的杂草,连石板路上的青苔都没人清理,踩上去滑溜溜的。
“到了。” 上官倾雪停下脚步,指了指前面一扇掉了漆的木门。
这就是雪婕妤的宫殿?我看着那扇歪歪扭扭的门,门楣上的“琉影宫”三个字都快被风雨蚀平了,和安贵妃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比起来,简直就是贫民窟。
推开门,院子里更是萧条。只有一棵老梅树孤零零地立在墙角,枝桠光秃秃的。正屋的窗纸破了好几个洞,寒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“婕妤,您回来了。” 一个老嬷嬷迎了出来,头发都白了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。
屋里比外面好不了多少。桌椅都是旧的,漆皮掉了一大块,墙角还有蜘蛛网。唯一像样的,是墙上挂着的一幅舞剑图,笔力遒劲,看得出来是名家手笔。
“水烧开了吗?” 上官倾雪搓了搓手,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老嬷嬷叹了口气:“灶房的柴火不多了,只烧了半壶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,上官倾雪的指尖冻得通红,甚至有点发紫。刚才在贵妃殿里没觉得,现在看来,她的脸色也透着股不正常的苍白。
“怎么回事?” 我忍不住问,“宫里的份例呢?”
老嬷嬷叹了口气:“还能怎么回事?自从陛下三个月没来,那些管事的就开始克扣了。柴火、炭火、甚至连米粮都少了一半。说是……说是婕妤您用不上这些。”
我的火气又上来了。这也太势利眼了!不就是失了宠吗?至于这么落井下石?
“我去要!” 我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,被上官倾雪拉住了。
“别去了。” 她的声音很轻,“没用的。”
她走到桌边坐下,解开斗篷时,我才发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。凑近一看,她后颈有块淤青,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过。
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 我指着那淤青,心里一紧。
上官倾雪避开我的目光,拿起桌上的针线:“没什么,不小心撞到了。”
老嬷嬷在旁边偷偷抹眼泪:“是……是昨天被榆嫔宫里的人推的。说婕妤挡了她们的路……”
我气得手都在抖。这哪是挡路,分明是欺负人!
“不行,得上药。” 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,只找到个空荡荡的药箱,“药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