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就用完了。” 上官倾雪低着头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哼，“上个月内务府就没给份例。”
我咬了咬牙，转身就往外跑：“我去太医院要！”
“三七！” 上官倾雪喊住我，“别去了，她们不会给的。”
“不给就抢！” 我回头冲她笑了笑，“您等着，我去去就回。”
其实我心里也没底。刚在贵妃殿里出了风头，说不定那些人正等着给我穿小鞋呢。可看着上官倾雪那苍白的脸，我就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太医院果然不好进。守门的太监看我穿着灰扑扑的衣服，直接就把我拦在了外面：“哪来的？太医院是随便进的吗？”
“公公行个方便，” 我从怀里摸出个铜板——这是我翻遍全身找到的唯一财产，“雪婕妤受了伤，急需药膏。”
太监瞥了眼铜板，嗤笑一声：“雪婕妤？哪个雪婕妤？哦——是那个被陛下忘了的啊？她也配用太医院的药？”
这话戳得我火冒三丈，刚想发作，突然想起上辈子在公司跟客户吵架的经历，深吸一口气换上笑脸：“公公说笑了。雪婕妤再怎么说也是陛下亲封的婕妤，要是冻出个好歹，陛下怪罪下来，公公担待得起吗？”
我故意把“陛下”两个字说得很重。太监的脸色果然变了变，犹豫了一下，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我：“就这一瓶，下次别来了！”
“谢谢公公！” 我接住药瓶，乐颠颠地往回跑。
回到琉影宫时，上官倾雪正坐在窗边发呆，夕阳的光落在她脸上，一半亮一半暗，看着有点落寞。
“婕妤，药来了！” 我把药瓶递过去，“快擦擦吧。”
她接过药瓶，倒出点青绿色的药膏，刚要往脖子上抹，手却顿住了。
“我帮您吧。” 我接过药膏，小心翼翼地帮她涂抹淤青。药膏有点凉，她瑟缩了一下，却没躲开。
“为什么要帮我？” 她突然问，声音很轻。
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：“您是我的主子啊。”
“以前的宫女，都巴不得离我远点。” 她的声音带着点自嘲，“她们说跟着我，没前途，还会被欺负。”
我想起刚才御药房太监的嘴脸，心里有点发酸：“那些人都是瞎了眼。婕妤您又漂亮又好，跟着您才好呢。”
这话半是真心，半是安慰。上官倾雪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轻笑出声，那笑声像冰棱融化的声音，清脆又好听。
“你这人，倒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我帮她涂完药，收拾东西时，发现她的床榻铺的还是薄被，连个暖炉都没有。
“晚上不冷吗？” 我问。
“习惯了。” 她低下头继续做针线活，“省点炭火，还能多买些米。”
我心里堵得慌。想起上辈子冬天公司开暖气，我还总嫌不够热。再看看眼前的上官倾雪，明明是皇帝的女人，却过得连个普通百姓都不如。
“不行，这得想办法。” 我拍了拍胸脯，“婕妤放心，以后有我在，保证您冻不着，饿不着！”
上官倾雪看着我，眼神里带着点笑意，还有点别的什么，像是……希望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