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”二字像最毒的鞭子,抽得她体无完肤。 所有的反抗和挣扎都被这两个字碾得粉碎。
她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刻出血痕。最终,她极其缓慢地、一点一点地低下了头。
那一刻,她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彻底死去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成了周而复始的噩梦: 时而是一位“李大人”,时而是一位“王大人”,甚至有时是某些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“贵客”。
她会被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接走,在一处处陌生但奢华的府邸里,承受着不同的蹂躏和玩弄。他们欣赏她的惊恐,玩弄她的屈从,在她身上发泄着肮脏的欲望,甚至,会变态地要求她在一旁刺绣,以满足他们畸形的观赏欲。 事毕,她又会被像送一件物品一样,悄无声息地送回周显仁给她准备的小院。
每一次被送回来,她都觉得自己像从里到外被彻底碾碎、玷污了一遍。她会疯狂地沐浴,搓洗得皮肤通红破皮,却总觉得那股肮脏腥腻的气息永远无法散去。
而周显仁,则在她每次回来后,如同验收一件物品般,检查她是否有损伤,然后便会满意地点头,仿佛完成了一笔得意的交易。有时,他甚至会恬不知耻地询问:“李大人(或王大人、张大人)待你如何?可比本官更懂得怜香惜玉?”
他会将她这些不堪的经历,当作一种控制她的手段,反复提醒她:你早已不是昔日的千金小姐,你只是一件可以随意转赠、人尽可玩的玩物,除了依附于我,你别无选择。
然后,她必须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,继续为周显仁绣制那些华美精致的袍服、屏风、贺礼。 金色的丝线在她指尖穿梭,绣出祥云瑞兽、锦绣山河,可她的眼前却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屈辱。每一针落下,都仿佛扎在自己的心上。 她绣得越精美,周显仁便越满意,赏赐越多,也越频繁地将她“送”出去,仿佛这是一个极其划算的买卖。
她的手越来越巧,眼神却越来越空洞,像一具被彻底掏空了灵魂、只剩下机械动作的精致傀儡。只有在深夜无人时,那蚀骨的仇恨才会如同毒焰般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,支撑着她不至于彻底崩溃。
3
直到一个月后。
那日,周显仁心情极好,来她院里用晚膳,多喝了几杯,醉眼朦胧地拉着她的手:“心儿,你这双手真是宝贝。可知……可知本官为何非要得到你不可?”
沈绣心强忍厌恶,抽回手,替他斟酒:“大人醉了。”
“没醉!”周显仁嘿嘿笑着,压低声音,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,“你可知,你爹那老顽固,当初要是肯早点把这‘天工谱’和绣艺乖乖献上,何必吃那么多苦头。不过现在也好,哈哈,也好……”
沈绣心斟酒的手猛地一抖,酒水洒了出来:“大人此言何意?什么天工谱?我父亲他……”
周显仁似乎意识到失言,打了个酒嗝,混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摆摆手:“没什么,没什么,来,陪本官喝酒......”
他很快醉倒睡去。
沈绣心却坐在床边,浑身冰冷,周显仁那含糊的“吃那么多苦头”和“天工谱”几个字,像毒蛇一样钻入她的脑海,让她心惊肉跳,一股强烈的不安攥紧了她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