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贼把我们关在一起?
医生的本能,在这一刻压倒了恐惧。
我用膝盖和手肘,一点点蹭到那人身边。
凑近了才发现,对方虽然满身血污,但从身形轮廓来看,骨架匀称,线条硬朗,绝对不是普通人。
我用被绑在身后的手,艰难地探上对方的脉搏。
脉象微弱但有力,只是极度紊乱。
接着,我的指尖触碰到了对方的手——虎口和指腹处,布满了厚厚的、只有常年握持重型兵器才会留下的老茧!
我心中一惊,翻过对方的手掌。
这竟是个女人!一个手上功夫绝对不弱的女人!
我心中大骇,顾不上别的,立刻开始检查她的伤势。
她的身上有多处刀伤,剑伤,其中最重的一处在腹部,那个位置……竟然和宇文渊受伤的位置惊人地相似!
伤口处理得非常粗糙,只是简单地撒了些金疮药,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感染迹象,边缘红肿,甚至有脓液渗出。
再不进行专业的清创和缝合,她必死无疑。
这个女人到底是谁?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,被关在这里?
就在这时,寨子外面,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。
紧接着,是兵刃交击的“叮当”声,和凄厉的惨叫声。
有人杀来了!
我心中一紧,是宇文渊吗?还是……另一波敌人?
我看着眼前这个身份不明、重伤垂死的女“战神”,一个大胆又荒谬的猜测,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心头。
黑风寨绑我,是为了引宇文渊来。
那他们费尽心机抓了这个女人,关在这里,难道……也是为了同一个目的?
这个女人,究竟是谁?
04
求生的欲望和医生的本能,让我的大脑前所未有地清醒。
我扭动着被捆住的双手,仔细感受着绳结的走向。
感谢前世为了解压学的那些户外生存技巧,这种简单的捆绑,对我来说并非无解。
我找到绳结的薄弱点,用手腕的骨头抵住,反复摩擦、转动。
几分钟后,绳索一松,我的双手终于获得了自由。
我立刻扯掉嘴里的布条,大口地呼吸着浑浊的空气。
然后,我毫不犹豫地拔下头上发髻里藏着的几根银簪。这是我为了以防万一,特意让首饰匠打造的,簪头尖锐,硬度足够,在关键时刻可以当武器,也可以当银针。
我撕下自己裙摆上的布条,又在那女“战神”身上撕下几块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料。
杂物间里,山贼们喝剩下的烈酒坛子倒在一旁。
我眼睛一亮,也顾不上干不干净,将银簪在烈酒里浸泡消毒,然后精准地刺入她伤口周围的几处穴位,暂时封住血脉,减缓流血。
接着,我用布条蘸着烈酒,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已经化脓的伤口。
整个过程,我冷静得可怕,手指稳得没有一丝颤抖,仿佛又回到了我最熟悉的手术台。
那个平时咋咋呼呼、作天作地的“柳宠妃”,此刻荡然无存。
“嗯……”
一声痛苦的呻吟,打断了我的动作。
那个女战神醒了。
她睁开眼的瞬间,眼神里迸发出的不是迷茫,而是野兽般的警惕和凌厉。
她几乎是本能地出手,一掌朝我劈来,带着一股狠绝的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