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肾不虚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站在宇文渊身侧的侍卫长风,“唰”地一声拔出腰刀,凛冽的杀意像冰水一样浇在我身上。
宇文渊的眼神,在短短一秒内,经历了从审视到震惊,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,最后,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杀意。
我赌对了!
他果然有病,但不是外界以为的那种“虚”。
但这杀气……不是我说错了,而是我说得太对了,一句话戳穿了他死守的秘密!
“拖下去。”他薄唇轻启,吐出的字眼冰冷刺骨。
“等等!”我求生欲爆棚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到他面前,“王爷!我能帮您!”
长风的刀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,冰凉的触感让我汗毛倒竖。
“王爷身负重伤,却以‘体虚’为名掩盖,必定有难言之隐。”我语速极快,生怕慢一秒就被灭口,“中秋蹴鞠赛在即,按祖制,皇室宗亲需入宫沐浴更衣,届时您的伤口必然暴露!”
宇文渊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我心里有底了,继续加码:“您的反常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。一个女人,一个善妒、霸道、让您神魂颠倒的女人,是最好的挡箭牌!”
我抬起头,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,抛出了我的求生计划。
“妾愿为您扮演这个‘假宠妃’,作天作地,让全城都相信您沉溺美色、为我疯狂。如此一来,您的一切‘体虚’都有了源头,谁也不会怀疑您身受重伤!”
宇文渊深深地看着我,那眼神复杂得像一片翻涌的海,有探究,有权衡,还有一丝被看穿的恼怒。
良久,就在我脖子上的刀锋似乎要压进皮肉时,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。
“准。”
我浑身一软,几乎瘫倒在地,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然而,我一口气还没喘匀,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哗。
“哥!我听说你为了个小妾要死要活的,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把我哥迷住了!”
一个穿着华丽,脚步虚浮的年轻公子哥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,身后跟着几个家丁。是宇文渊的弟弟,京城有名的纨绔,宇文昭。
他轻佻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,嘿嘿一笑,伸手就要来摸我的脸。
“长得是还行,就是不知道……”
他的话没能说完。
在我前世的手术室里,最忌讳的就是手抖和反应慢。
我眼神一冷,在他触碰到我的前一秒,精准地扣住他的手腕,借力转身,身体下沉。
一个干净利落的现代擒拿术,接一个标准的过肩摔。
“砰!”
一百多斤的宇文昭,像个破麻袋一样,结结实实地被我撂倒在地。
全场,死一般的寂静。
宇文昭捂着腰,疼得龇牙咧嘴,半天没能发出声。他带来的家丁和王府的侍卫们,全都目瞪口呆,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。
我拍了拍手,仿佛只是掸掉了些灰尘,然后挑衅地看向主位上的宇文渊。
只见他那张苍白的脸上,眼底竟划过一丝极淡的、转瞬即逝的赞许。
我心中得意,但警惕心又立刻提了起来。
这个男人藏得太深了。
他的伤,到底和什么有关?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掩盖?
我的小命,真的能暂时保住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