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一旦证据确凿,楚清璃入冷宫,凌家的灭亡就进入倒计时了。
电光火石之间,我做出了决定。
我快步走上前,扬声说道:“皇上,何须如此兴师动众?”声音娇柔中带着一丝任性,与往常别无二致。
众人闻声转头,宇文曜看到我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——记忆里,他最近经常对我露出这种表情。
楚清璃抬头看我,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和警惕,这源于前些日子我故意打翻了她为皇帝熬制的羹汤。
“凌贵妃有何高见?”宇文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但以“我”对他的了解,这种语气通常意味着他的不耐烦。
我走到他面前,盈盈一拜,举手投足间优雅极了:“皇上,臣妾刚刚小憩片刻,梦到凤凰栖于梧桐,振翅鸣啼,似有祥瑞之兆。醒来听闻皇上在此,特地赶来禀报。在此动土,恐怕冲撞了祥瑞,得不偿失啊。”
我故意用原主那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说话,仿佛真的相信这个荒谬的梦兆。而因为过去的“我”经常用各种荒唐理由争宠,这个说法倒是并不突兀。
宇文曜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他每次审视我时都是这种眼神,仿佛在评估一件有用但令人厌烦的物品。
“凌贵妃何时开始信这些了?”他慢条斯理地问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。
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。
我保持微笑,故意流露出几分原主特有的娇憨:“梦兆清晰,不敢不信。况且楚才人素来温婉恭顺,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?定是有小人诬告,欲要破坏后宫和睦。”
这话一出,连楚清璃都惊讶地看了我一眼。要知道前些天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,我还在恶毒地咒骂她是“装模作样的贱人”。
宇文曜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,但这笑意却未到达眼底:“既然贵妃如此说,那便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一个太监突然惊呼一声,从松软的土中踢出了那个布偶,脏兮兮的布料上依稀可见字迹和银针。
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。
楚清璃面色瞬间苍白,宇文曜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。
我的心跳几乎停止。完了,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。
我快步上前,一把抢过那个布偶——动作快得几乎有些粗鲁,符合原主一贯的行事作风——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,猛地将布偶撕开。
“凌薇!你在做什么!”宇文曜厉声呵斥。
我不理会他,从撕开的布偶中掏出一小把干草和花瓣,高举过头顶:“皇上明鉴!这并非什么巫蛊之物,而是臣妾前日丢失的安神香囊!不知被哪个小人捡去,塞了污物在内,竟拿来诬陷楚才人!”
现场一片死寂。
宇文曜盯着我,眼神莫测。
楚清璃更是震惊的看着我,似乎不敢相信我会帮她。
而太监宫女们全都低着头,不敢发出一丝声响。
我知道这个借口漏洞百出,毕竟我从未用过什么安神香囊。但我赌的是皇帝的多疑——他不会相信我会突然帮楚清璃,只会认为我有什么更深的目的。而暂时保住楚清璃,符合他制衡后宫的策略。
良久,宇文曜缓缓开口:“既然如此,此事就此作罢。但朕厌恶后宫争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