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同事的表情从震惊到迷惑，再到忍俊不禁，最后彻底绷不住，肩膀疯狂抖动，憋笑憋得满脸通红，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突然发病的精神病。
【“领导的哲学”任务完成！奖励发放。】
五分钟一到，机械音响起。林舟瞬间泄气，演技一秒抽离，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。他头都不敢抬， mumbled 了一句“你们忙”，同手同脚地逃离了弥漫着诡异寂静和压抑笑声的茶水间。
完了。职业生涯彻底完了。不，是作为正常人的名誉彻底完了。
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位，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犯。周围的同事看他眼神都怪怪的，带着探究和残留的笑意。赵德柱似乎被什么人叫走了，没在办公区。那叠“奋斗者协议”还堆在人事总监的桌上，像一道未落的铡刀。
度秒如年。林舟开始默默收拾自己工位上的私人物品——那个泡枸杞的保温杯，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。他得在被正式开除前，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。
就在他拿起绿萝，准备塞进背包里时，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人事总监，那位以刻薄和冷漠著称的Amy姐，竟一路小跑着冲到了他的工位前，脸上泛着一种极不正常的、激动兴奋的红光，呼吸急促，看向林舟的眼睛里像是在冒绿光。
全办公区剩余所有人的目光，瞬间再次被牢牢吸引。
“林、林舟！”Amy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，甚至破音，“你刚才！刚才是不是在茶水间！发表了一段关于公司奉献精神的演讲？！”
林舟心里咯噔一下，完了，兴师问罪来了，还要公开处刑。他硬着头皮，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。
“太好了！太好了！！”Amy姐猛地一拍手，声音拔高八度，吓了所有人一跳，“天才！你是真正的天才！知行合一的典范！”
林舟：“啊？？？”
Amy姐根本不管他的反应，语速快得像加特林机枪：“刚刚！集团总部的董事长！微服私访！就在茶水间隔壁的休息室暗门里休息！他全程听到了你的演讲！”
“董事长！”她激动得几乎手舞足蹈，“他说！他在公司耕耘二十年！从未听过如此发自肺腑、如此具有感染力、如此纯粹又充满激情的对于奉献精神的诠释！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！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当年创业的激情岁月！”
“董事长盛赞你！”Amy姐的声音尖锐得刺耳，“说你是集团亟待发掘的宝藏！是真正理解并践行公司核心价值观的稀缺人才！是当代打工人的楷模！是所有员工应该学习的榜样！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用尽全身力气，宣布了那个石破天惊的决定：
“集团董事会经过紧急电话会议一致通过——破格擢升你为集团副总裁！主管企业文化和员工思想建设！年薪三百万起步！配股！配车！配私人助理！立刻生效！”
“林总！”Amy姐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，声音恭敬谄媚得能滴出水来，“恭喜您！赵总……哦不，赵德柱那个目光短浅的家伙已经被勒令停职反省了！他的办公室现在归您了！您看……您什么时候方便过去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