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松了口气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。
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，猫眼里，陡然亮起了一张惨白浮肿的脸。
那是个女人的脸，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，正直勾勾地，透过猫眼，与我对视。
3.
我尖叫着跌坐在地，浑身冰冷。
等我回过神来，颤抖着再次凑到猫眼前往外看时，走廊里空空荡荡，声控灯亮着，一切正常。
幻觉。
一定是最近赶稿太累，产生的幻觉。
我一夜无眠，第二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，决定出门散散心，顺便采购些生活用品。
电梯门打开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。
他很高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，气质清冷。他住我对门，703。
搬来两天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。
他看到我，微微颔首，算是打过招呼。
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进了电梯。
从超市回来，我手里提着大包小包，在门口摸索钥匙。
703的门开了，那个男人走出来，手里拎着一袋垃圾。
「需要帮忙吗？」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，清清冷冷的。
「不用不用，谢谢。」我连忙摆手，终于找到了钥匙。
他叫沈辞。
我开门进屋，他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看着我，然后转身去扔垃圾。
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里，藏着些欲言又止的东西。
晚上，我不想做饭，又点了一份水煮鱼，这次我学乖了，备注写的是：「正常辣，谢谢。」
可送来的外卖，辣得我几乎喷火。
我尝了一口，舌头都麻了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。这哪里是正常辣，分明是变态辣。
我以为是商家搞错了，拿起手机想打电话投诉。
点开订单详情，一条商家的留言弹了出来。
「姑娘，听劝，快搬家吧。那东西，还在。」
4.
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。
什么东西？
我立刻回拨商家的电话，响了很久，无人接听。
我再看那份水煮鱼，红油滚滚，上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辣椒，像一只只睁开的血色眼睛。
我再也没有胃口，直接将它倒进了马桶。
冲水时，我仿佛听见水流声中夹杂着一声女人的轻笑。
这栋楼越来越诡异。
我开始失眠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惊醒。我甚至不敢关灯睡觉。
这天，房东老王突然打来电话，说要上门检查天然气管道。
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，头发稀疏，腆着个啤酒肚，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，透着一股精明和油滑。
他一进门，眼睛就不住地往我屋里瞟。
「小林啊，住得还习惯吧？」他搓着手，笑呵呵地问。
「还行。」我敷衍着，只想他快点检查完走人。
他装模作样地在厨房敲敲打打，嘴里却没闲着：「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啊，尤其是你们这些小姑娘，别老点外卖，不健康。」
他说话时，眼神落在了我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那张黄色符纸上。
他的笑容僵了一下，随即又恢复正常，但眼神明显冷了下来。
「这是什么？年纪轻轻的，怎么还信这个？」他伸手就要去拿。
我下意识地按住：「朋友送的，好玩儿。」
他收回手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：「这种东西不吉利，最好扔了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