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牛哞——是玄尘放牧的牛群吗?声音中带着惊恐与痛苦。
玻璃球越来越烫,裂纹越来越多。我终于忍不住疼痛,大叫起来。就在这时,一道强烈的光芒从球体中爆发出来,吞没了四周的一切,包括我自己。
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,我仿佛看到无数人影从光芒中浮现,有穿袍的,有持杖的,有蒙面的......他们都朝着我伸出手,口中念着同一句话:
“琉璃糖劫,天命难违......”
光芒彻底吞噬了一切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缓缓醒来,发现自己仍躺在梁埂儿上,行囊散在一旁,玻璃球滚落在地,但已经恢复了原状,透明无色,内部空无一物。那些糖果消失了,蓝黄光芒也消失了,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。
东方天际已现鱼肚白,黎明将至。我爬起身,检查全身,并无任何伤痕,只是手心微微发红,提醒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。
拾起玻璃球,它冰凉如初,再无异常。我把它重新包好,放入行囊,决定前往林洛山寻找玄尘。
刚走下梁埂儿,就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是玄尘。他步伐匆忙,神色凝重,见到我后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“徒儿,无事否?”他罕见地流露出关切之情。
我简要讲述了昨晚的经历,特别是玻璃球的变化和最后那强烈的光芒。玄尘听后沉默良久,目光望向远处的林洛山。
“牛群如何?”我忽然想起那声痛苦的牛哞。
玄尘摇摇头:“死了一头小牛,毫无伤痕,只是生机全无。”他叹口气,“看来‘琉璃糖劫’已然开始。”
“琉璃糖劫?那是什么?昨晚最后我也听到这个词。”
我们边走边谈,玄尘终于解释道:“琉璃梦瓜并非寻常植物,而是天地气运所化。其果实中的玻璃球实为‘天命珠’,能够显现一方天地的生机与死气平衡。蓝色糖果代表生机,黄色代表死气。”
他继续道:“而琉璃糖劫,指的是当天命珠现世,生机与死气失衡时,引发的劫难。据说每次劫难表现形式不同,但都会导致生灵涂炭。”
我震惊不已:“那我们取出天命珠,岂不是引发了这场劫难?”
玄尘摇头:“非也。天命珠现世,是因为劫难将至,而非相反。它是预警,也是解决之道的关键。”
“解决之道?”
“根据古籍记载,唯一平衡生死之气的方法,是将天命珠带回原处,并在下一次月圆之夜举行仪式。但具体如何操作,记载残缺。”玄尘面色凝重,“更麻烦的是,每次天命珠现世,都会引来各方势力争夺。有的欲消劫难,有的欲加剧它,有的则想利用这股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。”
我想起昨晚那声巨响,田边那个诡异的身影,还有最后光芒中浮现的那些人影。
“所以昨晚那些......”
“想必是各方势力已经开始行动了。”玄尘点头,“我们需得小心。既然天命珠选择在你手中显现,说明你与这场劫难有不解之缘。”
我们回到借宿的农舍,主人刚刚起床,对我们夜半外出似乎毫无察觉,热情地准备早餐。用餐时,我注意到玄尘特别留意主人的面色,似乎在观察什么。
告别主人后,我们踏上前往林洛山的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