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你别闹了!” 视频通话戛然而断,65岁的林素芬站在23楼天台边缘,寒风刺骨,手机屏幕映出她满脸的泪。丈夫早逝,女儿远在海外,独居三年,她早已被世界遗忘。
她报了老年大学10个班,只为“找点事做”,却换来女儿讥讽:“你只是个退休老师,别做梦了!”书法老师当众羞辱:“狂草不是你该碰的!”连最亲近的人也联手劝她退展——她的人生,仿佛处处被判定“不该活着”。
可就在她当众撕毁退展申请、命运跌入谷底时,省美术馆打来电话:“林老师,我们想为您办个展。” 从天台到展厅,从“废物母亲”到万人敬仰的“银龄之光”,她用一支笔,写出了最狠的逆袭。
第一章 天台寒风,女儿一句“别闹了”将她推入深渊
我站在23楼的天台边缘,风像刀子一样割着脸。六十五年的人生,像一部被快进的旧电影,画面模糊,声音断续。丈夫走的那天,医生说他是心梗,可我知道,他是被孤独慢慢熬死的。三年了,这间六十平米的公寓,除了冰箱的嗡鸣,再没别的声音。女儿在温哥华,一年回来一次,每次待不过五天。她说她忙,项目、孩子、老公,哪一样都比妈重要。我理解,真的理解。可理解,换不来一个深夜的电话,换不来一句“妈,你睡了吗”。
我掏出手机,屏幕亮起,是女儿的号码。手指颤抖,拨通。视频接通的那一刻,我看见她坐在会议室里,背景是PPT投影,一群人穿着西装。我张了张嘴,眼泪先掉了下来:“晓雯……妈撑不住了……” 她皱眉,压低声音:“妈!你又来了?我现在在开会,跨国项目,你别闹了!” “我不是闹……我真的……活不下去了……” “爸都走了三年了,你能不能别总拿这个压我?我这边正谈合同呢!” 电话黑了。 我站在风里,像被抽走了骨头。原来,连死亡,对她们来说,都是一种打扰。
我闭上眼,往前迈了一步。 就在这时,手机震动。 一条短信弹出来:“【市老年大学】课程报名今日截止,最后一小时。书法、油画、声乐、太极、插花、摄影、合唱、舞蹈、茶艺、诗词鉴赏——十班联报享八折优惠。” 我愣住。 十门课?我报什么?我什么都不会。可“最后一小时”几个字像钉子,扎进我麻木的脑子。 我忽然想起,年轻时我也爱写字。在师范学校,我的钢笔字还拿过奖。后来结婚,生孩子,教书,带孙子,那些字,就再没写过。 我蹲在地上,靠着墙,哆嗦着手点开链接,一口气报了十个班。 交完费,我坐在天台角落,笑了。笑自己荒唐,六十多岁的人,报十门课,图什么?可笑着笑着,眼泪又下来了——至少,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,再活一天。
第二天,我洗了头,换了件藏青色的外套,把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低髻。出门前,我对着镜子看了很久。镜子里的女人,眼袋浮肿,嘴角下垂,眼神空洞。我对自己说:“林素芬,你要是再这么下去,连鬼都不收你。” 我走出楼门,阳光刺眼。 老年大学在社区活动中心二楼,楼梯有点陡,我扶着扶手慢慢上。推开教室门,一股暖意扑来。墙上贴着课程表,黑板上写着“欢迎新同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