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很快被接通，一个谄媚又惶恐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，响彻整个客厅。
「哎哟，小秦董！您吩'咐！有什么事您尽管说！」
5.
「小秦董」三个字，像一道惊雷，在安静的客厅里炸开。
我哥舒恒脸上的嘲讽和不屑瞬间凝固，嘴巴微微张着，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。
我妈脸上的假笑也僵住了，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。
一直沉默的我爸，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，死死地盯着秦默手里的手机。
「张启明，」秦默的声音依旧平淡，听不出喜怒，「你还在我们小区附近？」
「在在在！我没敢走远！就在楼下候着！小秦董，是不是刚才那几位……让您不高兴了？您放心，我马上处理！」电话那头的张启明，声音都带上了哭腔。
他口中的「那几位」，指的自然是我的父母和哥哥。
秦默淡淡地「嗯」了一声：「不用了，你先回去吧。」
「是是是！您有任何吩咐，随时打我电话！」
秦默挂断了电话，将手机随手放在茶几上。
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舒恒的脸色由红转白，又由白转青，嘴唇哆嗦着，半天挤出一句：「你……你……你是……」
秦默抬眼看向他，目光平静无波。
「你口中那个，连给你妹妹提鞋都不配的张总，是我家集团旗下子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。」
一句话，轻飘飘的，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，狠狠地扇在了我全家人的脸上。
舒恒整个人都傻了，呆呆地看着秦默，仿佛第一天认识他。
我妈反应最快，她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震惊转为狂喜，几乎是扑过来的。
「哎呀！小秦！你看这……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，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！」
她想去拉秦默的胳膊，脸上笑出了一脸褶子。
「我们……我们就是跟小雅开个玩笑，想试试你对她是不是真心的！」
6.
「试探？」我再也忍不住，猛地站起来，甩开我妈伸向秦默的手。
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：「用让我和他分手，去给一个老男人当情妇的方式来试探？」
「你们刚才说他穷酸，说他配不上我，说他连给张总提鞋都不配，这也是试探？」
我每说一句，我妈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舒恒也回过神来，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：「小雅，哥……哥也是为你好啊。我哪知道……我哪知道秦默他……」
「你不知道？」我冷笑一声，「你只知道钱，只知道权势，只知道谁能给你带来好处！」
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变幻莫测的脸，从嫌恶到震惊，再到谄媚讨好，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这就是我的家人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拉起秦默的手：「我们走。」
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多待。
「别啊！小雅！」我妈急了，上来拦我，「吃了饭再走啊！我去做饭，做你们爱吃的！」
「秦默，啊不，小秦董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别跟我们一般见识。舒恒他就是嘴贱，我替他给您道歉！」
她说着，竟然真的要去拉舒恒，让他给秦默道歉。
舒恒的脸涨成了猪肝色，却不敢反抗。
我爸也终于开了口，语气生硬地打着圆场：「都是误会，说开了就好。小秦，坐下，喝杯茶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