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。」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，反手握紧我的手，仿佛在给我力量。
我们再次上楼，我用钥匙打开门。
客厅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。
三道审视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秦默身上，从头到脚，毫不掩饰地打量着。
3.
我哥舒恒第一个嗤笑出声。
「这就是你男朋友？舒雅，你眼光是越来越差了。」
他上下扫视着秦默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T恤，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。
我妈脸上堆起虚假的笑，招呼着：「来了啊，快坐。」
语气却冷淡疏离，连杯水都懒得倒。
我爸则始终板着脸，靠在沙发上，像个审判官。
我拉着秦默坐下，客厅的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。
「小伙子，哪里人啊？家里是做什么的？」我妈率先开口，像是例行公事。
秦默坦然回答：「A市本地人，父母做点小生意。」
「小生意？」舒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「摆地摊也叫小生意。刚毕业，工作找好了吗？一个月能拿多少钱？」
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，一个比一个刻薄。
我忍无可忍，正要开口，秦默却轻轻捏了捏我的手，示意我别说话。
他依旧平静，看着我哥：「工作还没定，准备自己创业。」
「创业？」舒恒笑得更大声了，「你拿什么创业？启动资金有五十万吗？你知道现在开个公司有多难吗？」
他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车钥匙，在手里抛了抛，上面的宝马标志闪着光。
「我这辆车，落地四十万。你奋斗一辈子，买得起吗？」
我妈在一旁帮腔：「小秦啊，我们也是为小雅好。女孩子青春就这么几年，不能跟着你一起吃苦啊。」
秦默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，最后落在我身上，他的眼神很深，我看不懂里面的情绪。
他没有愤怒，也没有窘迫，只是淡淡地开口。
「所以，你们是希望我主动离开舒雅？」
4.
「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。」舒恒把车钥匙拍在桌上，身体前倾，带着一股压迫感。
「我妹妹值得更好的。就比如我刚才说的张总，启明集团的老总，他一顿饭的钱，可能比你一年挣得都多。」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秦默，语气里充满了怜悯。
「你拿什么跟人家比？你连给张总提鞋都不配。」
「一个男人没钱，就是原罪。你给不了小雅幸福，就别拖累她。」
这些话像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
我看着我哥那张因为优越感而扭曲的脸，觉得无比陌生。
这就是我的亲哥哥，为了攀附权贵，要把自己的亲妹妹当成货物一样送出去。
我妈还在点头附和：「就是，张总人多好，你哥还能骗你吗？小秦，你是个好孩子，就当是为了小雅，放手吧。」
他们一个唱红脸，一个唱白脸，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我以为秦默会生气，会愤怒，会拉着我转身就走。
但他没有。
他甚至还笑了笑，那笑容很淡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。
他拿出手机，在我家人疑惑的目光中，不紧不慢地拨了一个号码，还按了免提。
「张总？」
舒恒听到这个称呼，愣了一下，随即脸上露出更加不屑的表情，以为秦"默在虚张声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