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上周三晚上，他们一起看完电影走在回宿舍的路上。路灯下，他的手搭在她肩上，轻轻一搂。那时候他笑着说：“你穿这件裙子真好看。”可现在呢？连一句完整的解释都没有。
她把手机塞回口袋，转身去衣柜里翻衣服。手指刚触到衣架，就听见手机震动起来。她愣了一下，犹豫着要不要接。铃声一直响，像是不肯罢休。
最后她还是接了起来。
“喂？”声音有些哑。
电话那头传来炒菜的声音，还有母亲熟悉的声音：“知夏？你在听吗？”
“在。”她应了一声，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衣角。
“你爸让我问，沉舟要不要一起来吃饺子？”
林知夏愣了一下，喉咙有点堵。
“……他最近很忙。”
“哦。”母亲顿了顿，声音忽然压低，“我看新闻说最近有女生失踪，你路上小心点。”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，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，轻声应了句，“我知道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母亲叹了口气：“别太委屈自己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林知夏站在原地，好久都没动。窗外的风更大了些，吹得窗帘扑簌簌地响。她低头看了看床上打开的行李箱，忽然觉得这动作有点讽刺。
她到底在准备什么？
她走回书桌前，把笔记本拿出来放在最上面。书页间还夹着一张两人去年拍的照片，照片里她穿着白色连衣裙，站在樱花树下，顾沉舟撑着伞站在她身边，伞面完全偏向她那边。
她伸手摸了摸照片边缘，指尖碰到一个凸起的地方。她翻开书页，发现那支钢笔掉在了里面。
那是顾沉舟送她的生日礼物。银色的笔身，上面刻着“Z&G 永恒”。
她轻轻摩挲着那几个字，心里突然一阵酸涩。她还记得那天他握着她的手说：“这支笔陪你写完毕业论文。”
她的眼眶有点热，但眼泪没掉下来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把钢笔收进包里，转身去拿充电线。
手机还没插上电源，又震动起来。
是短信提示音。
她皱了皱眉，点开一看，是苏晚晴发来的。
“你不在的时候，沉舟轻松多了。”
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，直到眼睛有些发酸。她伸手去按锁屏键，却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壳上的裂痕。那道裂痕横贯屏幕，刚好划过“轻松”两个字。
她愣了一下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机。这才想起刚才楼道里时，手机摔在地上了。当时她正要捡，人群涌上来，一只脚踩过了手机屏幕。
她站在原地，感觉手有点抖。
她拿起充电线，正要把手机插上去，却听见有人敲门。
“林知夏？”
是陆明轩的声音。
她愣了一下，走过去开门。陆明轩站在门口，手里抱着篮球，额头上还带着汗。
“你还没走？”
她点点头：“等会儿的车。”
陆明轩看了眼她床边的行李箱，欲言又止。最后只说了一句：“路上小心。”
她笑了笑：“谢谢。”
陆明轩没再多说什么，转身离开了。
她关上门，回到床边坐下。手指不自觉地摸出手机，又拨了回去。
电话响了几声，自动转进了语音留言。
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，最终还是发了一条短信：“我们谈谈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