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眼中,人就是这世间几近完美的存在,他们勤劳、勇敢、善良、富于创造,他们带给她许多惊奇与有趣,他们的脚步即将踏遍天穹下的每一寸土地。可人们属于黑夜的一面,冥夜知道,也只有冥夜知道。
他亲见,在那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,人比漆黑更加黑暗。他见到有女人被男人带入深巷,就再没出现过;他见到深夜房中的争执,后来连那房屋也一并被怒火烧为灰烬;他听到天知地知无三人知的密谋,听到人静时隐隐约约、痛断心肠却挣扎无力的哭泣……这样的阴暗,他见过太多太多,早在人们还没搬出那岩石的住所时,他就有幸领略到了。可他不希望白昼知道这些。有时他甚至会感谢他们只在夜中露出险恶。若非这阴暗只在阴暗中显露,他们在白昼眼中的形象也不会如此神圣。
白昼的光辉映照两面,而黑夜的秘密只藏于黑夜。有冥夜在,白昼就永远不会知晓这些罪恶,她就永远是那个可爱的不染尘埃的女孩。
私自处理此界生灵会付出怎样的代价?冥夜从没考虑过。若非不可抗的限制,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罪恶的人连同那肮脏的事一同扔进裂隙,让他们被撕个粉碎,如吹尘般再无踪迹。可是,他做不到,他碰触不到这些生灵,只会如无形之物般穿过。所幸,他不能碰触的,只有人类而已。
不能杀,给个教训还是可以的。
为了克服这一限制,冥夜尝试了诸多办法。他逐渐意识到,他所持之物会染上一种奇怪的特性,呈现出介于他与自然物之间的状态——不可视但可触。利用这一特点,他将部分力量融于金属,重塑其形为锋刃,有时也可塑为其他形态,视情况而定。
这锋刃就成了连接他与人之间的桥梁。冥夜的生活,除了处理不属于此界的裂隙,又多了处理根植于此界的生灵。他在茫茫夜色中全视着人所铸造的城邦,利用黑夜的感知捕捉可能产生的杂音,并在真正的罪恶降临前将其扼杀。不对,是给个教训。让那些染恶之人在床上躺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