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推开别院的门,看见妻子正手把手教一个男人如何成为我时,我看到了此生最惊悚的一幕: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。
“他是谁?”我死死盯着那个赝品,声音冷得像冰。
与我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竟惨然一笑,将那场足以诛灭九族的阴谋,轻描淡写成一桩闺阁风流韵事。
“夫君时常冷落,妾身……不过是寻个面首,聊以慰藉。”
她以为我会为了权势和颜面,咽下这奇耻大辱。
可谁也没想到,次日早朝,我当着满朝文武,以一种近乎自污的方式,亲手引爆了这场足以颠覆朝野的风暴!
01.
紫宸殿的议事,刚刚结束。
我驳回了户部尚书的漕运改道提议,言辞不算激烈,他却当场汗湿了官袍。
我又提点了兵部侍郎一句,说他呈上的西境军报,数据有两处与我案头的密报对不上。
他跪下去的时候,膝盖撞在地砖上的声音,很响。
满朝文武,无人敢与我对视。
他们敬我,更畏我。
我叫顾昀,大邺朝的当朝宰相。
坐上回府的马车,我才略感疲惫,揉了揉眉心。
朝堂是我的战场,相府,便是我暂歇的归处。
我的妻子,萧瑾妤,是前朝的永安公主。
三年前,陛下为了安抚前朝旧部,将她嫁给了我。
这是一场政治联姻,我们心知肚明。
回到府中,下人早已备好晚膳。
萧瑾妤坐在桌边,对我温婉一笑。
“夫君回来了。”
我点点头,在她对面坐下。
今天的菜色,有些不同。
主菜是炙肉,却是我素来不碰的七分熟,血丝隐现。
我眉头微皱。
她似乎没看见,柔声说:“今日厨子新学的手艺,夫君尝尝?”
我没有动筷。
空气中,还弥漫着一股陌生的熏香。
不是她惯用的清雅兰香,也不是我喜欢的沉稳檀木。
那是一种……很陌生的味道,带着一丝冷冽的草木气。
“换了新香?”我问。
“是,西域进贡来的,说是有安神之效。”她答得滴水不漏。
这顿饭,吃得比在朝堂上还累。
相敬如宾,却隔着看不见的深渊。
夜深,我独自在书房处理公务。
伸手去拿笔架上最顺手的那支狼毫笔时,我的动作顿住了。
笔尖的墨,尚未干透。
而我,晚膳后并未碰过笔墨。
我将笔放下,若无其事地换了一支。
心中,那丝怪异之感,渐渐沉淀为一丝确凿的疑虑。
子时将过,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萧瑾妤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。
“夫君,夜深了,歇息吧。”
她将汤碗放在我手边,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面前的奏折。
“明日早朝,可是要议北境屯兵之事?”
我心中一凛。
北境屯兵,乃是今日下午我与几位心腹在密室中才敲定的机密,她如何得知?
我从未与她谈起过半句军政。
我抬眼看她,她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。
“听府中护卫闲聊时提了一嘴,说最近城中兵马调动频繁。”她轻描淡写地解释。
这个解释,太过苍白。
她在我身边坐下,身上的那股陌生熏香,愈发清晰。
她又问了几个关于朝政的问题,言语间,都是试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