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那血腥的一幕,被完美地抹去了,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。
冰冷的绝望顺着我的脊椎慢慢爬上来。
警察不会信的。他们只会更坚定地认为我疯了。而我……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。难道……真的是精神分裂?严重的幻觉?
不!我猛地摇头,试图驱散这个可怕的念头。那感觉太真实了!
痕迹……对,痕迹!如果是真的,窗外应该会留下痕迹!脚印?挣扎的痕迹?或者……
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猛地转身,冲向我公寓的房门。我要去楼下看看!现在就去!
打开门,冲向电梯,按下按钮。等待的每一秒都无比煎熬。电梯终于来了,我冲进去,又冲出一楼大堂。
夜晚的冷风一吹,让我打了个寒颤,稍微冷静了一点点,但心脏依旧狂跳得像要炸开。我绕到公寓楼的外侧,对应我家客厅窗户下方的位置。
那是一片绿化带,种着低矮的灌木。
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,光柱颤抖着扫过草地、灌木、地面。
什么都没有。
泥土柔软,但没有新鲜的脚印。灌木丛整齐,没有被压垮或折断的痕迹。地面干净,没有血迹,没有挣扎拖拽的印记。
一切正常得可怕。
我像个疯子一样,在那片区域来回搜寻,范围越扩越大,甚至惊动了巡逻的保安。
“先生,这么晚了,您在找什么?”保安用手电照着我,眼神里带着警惕和疑惑。
我抬起头,脸色一定难看至极:“你……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?看到什么可疑的人?就在这附近?就在几分钟前!”
保安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,后退半步,摇摇头:“没有啊先生,我一直在这边巡逻,很安静,什么都没看到。您……没事吧?”
他看我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人。
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了。我颓然地垂下举着手机的手,摇了摇头,失魂落魄地转身往回走。
“先生,您真的没事吗?”保安在我身后不放心地问了一句。
我没有回答。
回到冰冷的公寓,我反锁了门,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。
恐惧没有消失,反而发酵成一种更深刻、更无声的东西。它钻进了我的骨髓里。那个保安的眼神,比窗外诡异的景象更让我感到寒冷。没有人会信我。没有人。
我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,直到四肢都变得僵硬冰冷。
我必须知道真相。哪怕真的是我疯了。
一个念头忽然闪过——监控。
我住在五楼,为了防贼,自己在门框上方不起眼的角落,安装了一个小小的针孔摄像头。本来是冲着门口走廊的,但它的视角很广,或许……或许能拍到一点客厅窗户的影像?哪怕只是一个角落?
这个想法让我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我挣扎着爬起来,扑到书房,打开电脑,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。点开监控软件,找到今晚的录像存档,直接拖到我冲进客厅前几分钟的时间点。
屏幕亮着,显示着走廊空无一人的画面。时间码无声地跳动。
我屏住呼吸,眼睛死死盯着屏幕。
来了。
录像显示的时间,对应着我听到异响、推开卧室门的时候。
监控画面里,首先出现的是我。我从卧室里冲出来,表情……表情是一种极度惊恐和扭曲的愤怒,直扑向客厅窗户的方向(超出了摄像头视角范围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