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夜雨中的赝品
暴雨砸在迈巴赫的车窗上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我盯着窗外流淌的雨帘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真皮座椅。
“周总，到了。”司机老张低声提醒。
金鼎会所的鎏金大门在雨幕中泛着冷光。我推门下车，雨水瞬间浸湿了意大利定制西装的肩线。门童慌忙举伞迎来，我摆手拒绝，任由雨水顺着发梢滴落。
这种天气最适合狩猎。
包间里烟雾缭绕，几个合作商谄媚地迎上来敬酒。我敷衍地碰杯，目光扫过角落里那个始终低着头的女孩。她穿着服务生的制服，裙摆下的小腿线条纤细却僵硬。
“新来的？”我晃着威士忌问会所经理。
经理立刻躬身：“上周刚应聘的，叫林晚。要不要让她...”
话未说完，那个叫林晚的女孩突然打翻了托盘。玻璃碎裂声刺耳，她蹲下身去捡碎片，抬头时恰好与我四目相对。
雨声忽然变得很远。
她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，睫毛被溅起的酒液打湿，湿漉漉地耷拉着。左耳垂挂着一枚珍珠耳钉，在暧昧灯光下泛着柔光。
七年前的毕业晚会，沈薇也是这样摔倒在我面前。香槟泼湿了她的白裙，睫毛沾着酒滴，左耳的珍珠耳钉晃得人心慌。
“周总？”经理试探地叫了我一声。
我收回思绪，发现林晚已经收拾完碎片起身。她走路的姿态很特别，微微踮着脚尖，像随时准备起舞又像随时准备逃离。
和沈薇一模一样。
“带她到VIP室。”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“单独。”
林晚站在VIP室的波斯地毯上，手指绞着制服下摆。雨水敲打着落地窗，室内的沉香木气息浓得令人窒息。
“多大了？”我坐在沙发上打量她。
“二十。”声音很轻，带着刻意的柔软。
“知道我是谁？”
她点头，耳垂的珍珠随之晃动：“周屿先生，寰宇资本创始人。”
我轻笑，从钱夹抽出一张黑卡推到她面前：“每月二十万，跟我一年。”
她瞳孔微缩，却没看那张卡：“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“很简单。”我起身逼近她，指尖掠过她左耳的珍珠，“做一个人。”
她下意识后退，却被我扣住手腕。皮肤很凉，脉搏却跳得飞快。
“沈薇。”我吐出这个七年未曾说出口的名字，“我要你成为沈薇。”
她呼吸停滞了一瞬。太短暂，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“我不认识...”
“不需要你认识。”我松开她，从保险柜取出一本相册，“她的生活习惯、说话方式、喜怒哀乐——都在这里。包括，”我的目光落在她左耳，“戴珍珠耳钉，喝黑咖不加糖。”
林晚翻开相册。第一页是沈薇在大学图书馆的照片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侧脸，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清晰可见。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她问。
“因为你像她。”我俯身，气息拂过她耳畔，“像得令人恶心。”
她猛地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，很快又淹没在恭顺里：“我答应。”
协议打印好的时候，雨下得更大了。林晚逐字阅读条款，签字时笔尖戳破了纸张。我注意到她右手虎口有一道旧疤，像被什么利器划过。
“今晚开始。”我收起协议，“搬去我那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