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,她连画出小晓的轮廓都做不到。每当她试图勾勒小晓的笑脸,脑海里就会响起高中时那些嘲讽的声音:“小晓只是可怜你才跟你玩”“她转学就是想摆脱你吧”。这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,让她忍不住把画笔扔在地上,颜料溅到空白画布上,留下一团丑陋的污渍。
就在这时,画室的温度突然下降,墙壁上的画布开始扭曲,画里的景物变成了一张张嘲讽的脸,对着她大喊:“你根本不配拥有朋友”“小晓早就忘了你了”。贝壳蜷缩在角落,双手抱住头,想把那些声音挡在外面。她看到画架上的空白画布正在慢慢消失,边缘像被火焰灼烧一样,一点点化为灰烬。
“不能就这样放弃。” 她突然想起小晓转学后,曾给她寄过一张明信片,背面写着 “不管我在哪里,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”。那张明信片被她夹在速写本里,一直没敢拿出来看。她爬起来,颤抖着打开画架下的速写本,翻到最后几页 —— 果然,那张泛黄的明信片还在,上面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,背景是她们一起画过的梧桐树。
贝壳的眼泪滴在明信片上,晕开了上面的字迹。她突然明白,不是小晓抛弃了她,而是她自己因为恐惧和自卑,亲手关上了友情的大门。她捡起地上的画笔,重新蘸取柠檬黄颜料,这一次,她的笔尖不再颤抖。
第 9 章:彩色的回忆
第四天早上,贝壳早早来到画室,阳光刚透过彩绘玻璃窗,她就坐在画架前,开始认真画画。她先在画布上涂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,那是高中时夕阳的颜色,然后用钴蓝色勾勒出天空的轮廓,再用草绿色画出梧桐树的叶子 —— 每一笔都带着对过去的怀念,也带着对自己的和解。
画到一半时,她想起规则第二条 “画架旁的颜料不能独自用完”。她看向旁边的颜料盒,柠檬黄还剩下一半,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独自用完,而是把颜料盒推到旁边的画架前,仿佛小晓还坐在那里,等着和她一起分享。
就在她画到两个小人的轮廓时,画室的门突然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,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—— 是小晓!她穿着高中时的校服,手里抱着画板,笑着说:“贝壳,你怎么不等我就开始画了?”
贝壳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,她知道这可能还是幻象,但她还是忍不住站起来,声音哽咽地说:“小晓,对不起,我那时候没有去送你,也没有回复你的消息……”
小晓走过来,轻轻抱了抱她,她的怀抱和记忆里一样温暖: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我转学后一直担心你,怕你又被别人欺负。上次我发消息说在你城市工作,就是想约你出来,可你一直没回复,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。”
“不是的!” 贝壳急忙解释,“我只是……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,怕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失望。”
小晓笑着摇摇头,拿起画笔,蘸了一点柠檬黄颜料,在画布上补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:“你永远是那个会画出好看夕阳的贝壳,怎么会没用呢?我一直都记得,你说过想举办自己的画展,现在还想吗?”
贝壳看着画布上完整的画面 —— 两个小人坐在梧桐树下,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旁边还放着她们共用的速写本。她用力点头:“想!我想继续画画,想和你一起看更多的夕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