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 不要回应门外自称 “朋友” 的人；
3. 冰箱里的牛奶只能喝半杯，剩下的要留给 “不存在的人”】
贝壳的心跳猛地加快了。她记得自己吞了药，怎么会在这里？这是哪里？是医院吗？可医院不会有这样奇怪的规则。她点开手机通讯录，里面只有一个号码，备注是 “未知”，拨号过去，只有一片忙音。时间显示是早上 6 点 50 分，还有 10 分钟就到 7 点了。
她盯着那条 “必须打开窗帘” 的规则，心里涌起一股本能的抗拒。在出租屋的时候，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关着窗帘，仿佛只要看不见外面的世界，外面的世界就也看不见她，看不见她的狼狈和无能。现在，这个陌生的地方，却逼着她打开窗帘，逼着她去面对那片可能依旧是灰色的天。
“不。” 她小声说，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她走到窗边，手指碰到窗帘的布料，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。她没有拉开窗帘，反而把那条窄缝也拉严了。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，只有手机屏幕还亮着，那三条规则像三只眼睛，死死地盯着她。
6 点 59 分，7 点。
时间刚过 7 点，一阵细微的声音就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冒了出来，像无数只小虫子在耳边爬。那声音很轻，却异常清晰，一字一句地钻进她的耳朵里：“你没用…… 你什么都做不好…… 没人会喜欢你……”
是幻听。贝壳想，一定是药物的副作用还没过去。她捂住耳朵，想把那些声音挡在外面，可那些声音却像有生命一样，从她的指缝里钻进去，钻进她的脑子里，和她自己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——“你就是个废物”“你不该活着”“没有人会在乎你”。
她蹲在地上，头抵着膝盖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。那些声音越来越大，越来越密集，像一张网，把她紧紧地裹在里面，让她喘不过气。她终于明白，这个地方不是医院，也不是天堂或地狱，而是一个新的囚笼，一个用她自己的痛苦编织的囚笼。而逃避，只会让这个囚笼变得更紧。
第 3 章：牛奶与幻影
第二天早上，贝壳是被饿醒的。
那些 “你没用” 的低语直到后半夜才消失，她蜷缩在床上，几乎一夜没睡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，脸色比床单还要白。7 点的闹钟响的时候，她没有丝毫犹豫，立刻爬起来拉开了窗帘。
外面的天依旧是灰色的，没有太阳，没有云，只有一片单调的、让人窒息的灰。可拉开窗帘的瞬间，她明显感觉到心里的压抑减轻了一点，那些残留的、在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，也像被风吹走了一样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她走到书桌前，打开手机，那条未知号码的短信还在，只是下面多了一行小字：“遵守规则，才能活下去。”
活下去？贝壳愣了一下。她不是已经死了吗？还是说，这里是死后的世界？可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，那些低语的痛苦是真实的，她不想再经历一次。
她走出房间，客厅和卧室一样，都是清一色的灰色。冰箱放在客厅的角落，银色的外壳在灰色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。她打开冰箱，里面只有一盒牛奶，生产日期是昨天，保质期七天，包装上没有任何品牌标识，只有一片空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