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里,年轻人哭着说:“我只是想再听妈妈叫我一声名字……”
而陆知谏冷冷回应:“情感不能凌驾于伦理之上。数字亡灵,必须火葬。”
那一刻,我明白了。
智冢不是在保护社会。
他们在消灭记忆。
当晚,我潜入市档案馆地下数据中心。
借助黑盒子的频段穿透功能,我接入内部网络。
目标:陆知谏的私人文件夹。
密码是生日?错误。
是妻子名字?错误。
最后,我试了“firewell”——火葬井。
登录成功。
文件夹里全是加密文档。
但我发现一个奇怪的日志:【实验体X-9状态监测记录】
时间跨度长达十五年。
最近一次更新是三天前:【意识活性稳定,建议维持低温存储。】
附件是一段视频。
画面昏暗,像是地下实验室。
一个女人躺在维生舱内,头发花白,面容熟悉得让我心脏骤停。
那是我妈。
可我妈明明在养老院!
我亲眼确认过的!
视频继续播放。
陆知谏走进镜头,低声说:“第十九次唤醒失败。她的记忆仍拒绝同步。”
旁边助手问:“还要继续吗?”
他沉默良久,说:“她是第一批‘意识锚点’,不能放弃。”
“只要‘新世界计划’还没完成,她就必须活着。”
我浑身发冷。
原来我妈早就不是我妈。
她是实验品。
而真正的她,或许早在多年前就已离世。
他们用克隆体+记忆移植技术,制造了一个“活着的母亲”。
目的只有一个:引我上钩。
因为只有至亲的情感波动,才能激活我体内的“感知基因”峰值。
他们是想拿我做钥匙。
打开通往“集体意识数据库”的门。
5
我逃出数据中心时,警报已经拉响。
三辆黑色越野车堵住后巷,车身上没有任何标识。
我翻过围墙,在废弃工厂间穿梭。
雨水顺着发梢滴进眼睛,视线模糊。
但脑子里却异常清醒。
我妈不是我妈。
我是被设计出来的。
从我出生那天起,一切都在他们的剧本里。
“感知基因”不是天赋。
是植入。
是他们在我胚胎期就编辑好的程序。
让我能听见亡者低语,让我成为最适合的“信使”。
而现在,他们觉得时机成熟了。
我躲进一处地下排水管,打开黑盒子。
信号弱得可怜,但够我发送一条加密信息。
收件人:守夜人。
内容只有八个字:【我妈是X-9,救我。】
两分钟后,回复来了:【B区坐标已发送。带上你的芯片,来换真相。】
我不知道该不该信。
可我已经没有退路。
凌晨两点,我抵达坐标位置——城市地铁末期工程的废弃站点。
这里曾是规划中的换乘枢纽,因地质问题停工多年。
入口被水泥封死,侧面有个通风井勉强能容一人进出。
我顺着梯子下滑,脚踩到湿滑的轨道。
前方黑暗中,亮起几盏幽蓝的灯。
一群身穿灰袍的人站在站台中央,脸藏在兜帽下。
中间放着一台类似MRI的机器,连接着数十根光纤。
“欢迎回来,奚雾。”为首那人摘下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