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,是李伯。他手里拿着个旱烟袋,站在门口说:“晚秋,你一个姑娘家守灵不安全,我来替你会儿。” 林晚秋连忙道谢,李伯走进灵堂,蹲在蒲团上,盯着陈阿婆的遗像看了半天,突然说:“你觉不觉得,桂兰今天有点怪?”
林晚秋心里一动,“李伯,你觉得哪里怪?”
“她哭是哭得凶,可眼睛里没多少泪。” 李伯磕了磕烟袋,“而且上午在断崖下,她掏出的那半块红薯,我看着像是阿婆昨天放在灶台上的,怎么会到她手里?还有她手腕上的印子,早上我就看见了,像是被人攥出来的。”
林晚秋想起赵桂兰脚踝处的淤青,还有周茂手机里的照片,“李伯,你说赵桂兰和周茂,会不会真的有关系?”
李伯叹了口气,“周茂这小子,前几年就惦记着阿婆的家产,说阿婆没儿没女,将来家产肯定是他的。桂兰呢,这几年一直照顾阿婆,村里都传阿婆要把家产留给她。这两人,一个贪财,一个图产,说不定真能凑到一块儿。”
林晚秋还想再问,李伯却摆了摆手,“不说了,都是猜的,等警察查清楚就知道了。你早点回去休息吧,明天还要忙活。” 林晚秋点了点头,走出灵堂,夜色已经浓了,雾又开始弥漫,把青竹坡裹得严严实实。
回到家,林晚秋把草纸上的粉末和川贝粉收好,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她想起陈阿婆昨天说的话:“晚秋啊,人心隔肚皮,有些事,看着是白的,其实是黑的。” 当时她没明白,现在想来,陈阿婆像是在提醒她什么。
第二天一早,林晚秋就去了村头的老中医家。老中医戴着老花镜,仔细看了看粉末,又闻了闻,说:“这是川贝粉,不过里面掺了点甘草粉,应该是用来止咳的。” 林晚秋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—— 陈阿婆的川贝粉里没掺甘草粉,这掺了甘草粉的川贝粉,是谁的?
她刚走出老中医家,就看见村里的人都往村头跑,嘴里还喊着:“警察来了!警察又来了!” 林晚秋心里一紧,跟着跑过去,只见警车停在赵桂兰家门前,几个警察正把赵桂兰往车上带。
“你们为什么抓我?我没杀人!” 赵桂兰挣扎着,声音里满是慌乱。领头的警察说:“周茂在警局里供认,是你挑唆他杀了陈阿婆,还说你们早就商量好,事成之后分家产。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。”
赵桂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她看向人群里的林晚秋,眼神里满是求助,“晚秋,你帮我说说,我没有!我没挑唆周茂!” 林晚秋想上前,却被李伯拉住了,“别去,现在上去也没用,等警察查清楚再说。”
警车开走后,村民们又炸开了锅。“原来真是桂兰挑唆的!”“没想到她看着心善,竟然这么狠!”“周茂也是个傻子,被人当枪使!” 林晚秋站在人群里,心里却很平静 —— 她总觉得,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她想起那个刻着竹纹的木盒,想起陈阿婆指缝里的布角,想起赵桂兰手背上的川贝粉。这些线索像是散落的珠子,她需要把它们串起来。林晚秋转身往陈阿婆的老屋走,她要再看看那个木盒,说不定里面藏着关键的秘密。
陈阿婆的老屋很安静,灵堂里的白烛已经燃尽了,只剩下两根烛芯。林晚秋走到衣柜前,再次拉开柜门,那个木盒还在原来的位置。她蹲下身,仔细看锁孔里的半截钥匙,突然发现钥匙柄上的蓝布条里,裹着个细小的纸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