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融天才程皓与地产新贵陆远曾共啃一包泡面。
二十年后程皓在资本战场血洗空头，陆远送来巨额支票：“拿去用。”
一周后陆远楼盘烂尾濒临破产，程皓带着全部身家赶来：
“其实你的钱，是我做空你公司赚的。”
推门只见横幅高悬——“破产快乐！欢迎投资我的新未来社区！”
一
2004 年春天的上海，老静安的弄堂还没被彻底翻新，晾衣绳在两栋楼之间拉得密密麻麻，风一吹，印着小熊图案的床单和洗得发白的衬衫就撞在一起，像在说悄悄话。
程皓攥着皱巴巴的面试通知单，从地铁口出来时，裤脚还沾着早上挤地铁时蹭到的泥点。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五次面试失败了，兜里只剩三十七块五，连明天的房租都没着落。
他拐进弄堂口那家 “张记小吃”，玻璃柜里的茶叶蛋冒着热气，煎饼鏊子上的油星子噼啪响。老板张叔抬头瞅他：“小伙子，还来一套不加蛋的？”
程皓脸一红，刚想点头，就听见旁边有人搭话：“张叔，我来一套，加俩蛋，哎，这位兄弟，你也爱吃不加蛋的？”
程皓转头，看见个高个子男生，穿件灰扑扑的冲锋衣，背着个磨破边的双肩包，脸上却笑得亮堂。男生把硬币 “哗啦” 放在柜台上，指了指程皓：“他那套我也包了，加蛋加肠。”
程皓赶紧摆手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自己……”“没事，” 男生拍他肩膀，力道不轻不重，“看你这简历还揣兜里呢，面试不顺吧？我懂，我这礼拜跑了八个工地，鞋都磨破了。”
这就是陆远。那天两人挤在小吃摊的小桌子旁，就着一碗热豆浆，把煎饼啃得喷香。程皓才知道，陆远跟他住同一个单元，三楼，就隔了个楼梯间。
陆远学的是土木工程，想在上海做地产，可没资源没经验，只能从帮人画图纸、跑工地打杂开始；程皓学金融，满脑子想进投行，却连面试的第一关 “有没有相关经验” 都过不了。
“你说咱们俩，” 陆远咬着煎饼笑，“一个想玩钱，一个想盖楼，现在倒好，连顿加蛋的煎饼都得互相请。”
程皓也笑，心里的憋屈好像被这笑声冲散了点。那天下午，陆远帮程皓把出租屋里歪掉的衣柜扶起来，程皓帮陆远改了份投给建筑公司的简历。
陆远写得太实在了，他还没有营销自己的意识。
“会搬砖会画图”，程皓帮他改成 “具备现场协调能力与图纸优化经验”。
后来的日子，就像弄堂里的藤蔓，慢慢缠在了一起。他们住的那栋老楼没电梯，夏天漏雨，冬天漏风。有次寒潮来，水管冻住了，两人都没有办法出门。
他们裹着两床被子坐在床上，陆远从包里翻出一袋泡面，是最便宜的红烧牛肉味，“还有最后一包，省着点吃。”
程皓找了个搪瓷缸，用热水壶烧了开水，泡了面，两人头碰着头，你一口我一口，汤都喝得精光。
“以后我要是盖楼，” 陆远吸着面，热气熏得眼镜片发白，“肯定盖带暖气的，24 小时热水，电梯要快，不用等半天。”
程皓擦了擦嘴，指着天花板上的霉斑：“以后我要是做金融，就帮你找钱，让你盖最好的楼，不用再跑工地看人脸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