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器机柜的嗡鸣像远处的雷声，屏幕上的 K 线图还在疯狂跳动，红色的 “空单平仓” 提示框弹出来时，他才缓缓松了口气。
“程总！成了！” 交易员小陈冲进来，手里的香槟瓶塞 “砰” 地撞上天花板，酒液洒在地毯上，像一串碎钻。
办公室里瞬间炸开了锅，年轻人们欢呼着拥抱，有人举着电脑屏幕拍照，有人打电话报喜。程皓没动，他慢慢向后靠进椅背，指尖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。
这场针对新兴科技股的闪电围猎，他动用了五倍杠杆，虽然赢了，但资金链绷得太紧，有几笔尾款还没到账，账户里的流动资金已经见底了。
“程总，您真是太厉害了！这波操作，财经头条肯定是您！” 小陈递过来一杯香槟，眼里满是崇拜。
程皓接过，却没喝，只是盯着杯壁上的气泡。空气里的香水味、酒精味，还有金钱碾压过后的虚脱感，让他有点窒息。
“行了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，明天还有收尾工作。” 他挥挥手，声音有点哑。
等人都走光了，办公室里只剩下雨声。程皓扯松领带，目光落在办公桌一角。
那里摆着个相框，照片已经有点褪色，是当年在老弄堂出租屋的阳台上，他和陆远挤在一起，共捧着一碗泡面，笑得没心没肺。
那时候多简单啊，不用想杠杆，不用想资金链，只要一碗热泡面，就能开心一晚上。
“叩叩叩”，门被轻敲了三下。首席助理林姐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激动：“程总，陆远陆总来了，没预约，说…… 给您送点东西。”
程皓一怔，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，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资金报表收进抽屉。他不想让陆远看到自己的窘迫。
“快请。”他急忙吩咐道。
陆远走进来，身上带着一身未干的雨气。他穿件剪裁精良的羊绒大衣，头发梳得整齐，脸上是地产新贵惯有的从容，只是眼底有一抹极淡的倦色，像蒙了层薄雾。
他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，随意得像拎着一份夜宵，看到程皓，眼睛一下子亮了：“皓子，你这办公室可以啊，比我那间亮堂多了。”
“刚忙完，坐。” 程皓给陆远倒了杯热水，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杯壁，有点烫 —— 他还是没习惯用保温杯，以前在出租屋，两人都用搪瓷缸。
陆远没坐，而是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，放在那桶泡面照片旁边，发出 “咚” 的一声闷响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