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笑着拍了拍我的胳膊，嗔怪道：“你这孩子真不懂事，朋友来了哪有不让喝东西的道理？”
周雅得意地冲我扬了扬眉，抿了一口咖啡，砸了砸嘴：“好喝，真香，比外面咖啡店卖的还好喝。”
“别喝！你们快走吧，我家已经看完了，该看的都看了，再待着也没什么意思。”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伸手想去抢周雅的杯子，却被她躲开。
“林晓，你什么意思啊？你爸妈都没说让我们走，你凭什么赶人？”周雅把杯子抱在怀里，像是怕我抢，“我偏不走，就要在你家待着。”
“就是，想撵我们走？没门！本少爷还没参观够呢，你家楼上是不是还有房间？等会儿得上去看看。”李磊走过来，拿起另一杯咖啡，凑到鼻子前闻了闻，眼睛亮了亮，“嘿，别说，味道还挺香，比周雅那杯闻着还甜。”
“那我也来一杯。”张琪快步走过来，伸手就撞开我，我没站稳，往后退了两步，她已经端起了最后一杯咖啡，指尖还蹭到了杯沿的热气，却毫不在意，“这么香的咖啡，不喝白不喝。”
我急得团团转，手心全是汗，正准备开口继续赶人，妈妈却轻轻拍了拍我的肩，声音放得很柔：“晓晓，对客人要有礼貌，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？”她转头笑着对周雅说，“咖啡还有，喝完让阿姨再给你们倒，管够。”
在妈妈鼓励的目光下，周雅仰头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得精光，连杯底的焦糖都没剩下。她砸吧着嘴，把空杯递给妈妈，语气带着点催促：“再来点，真好喝，我从来没喝过这么香的咖啡，比我妈给我买的进口咖啡还好喝。”
李磊和张琪也没闲着，端着杯子一饮而尽，杯子底朝天时，还对着妈妈喊：“阿姨，我们也要续杯，再来一杯，这咖啡太好喝了！”妈妈接过杯子，嘴角噙着笑，眼神扫过三人，慢悠悠地说：“咖啡喝多了晚上容易失眠，你们确定还要？”
三个人齐刷刷点头，周雅甚至把沾满泥的小皮鞋直接踩在沙发上，白色的沙发套上立刻留下两个黑印：“失眠怕什么？今天不回家了，就在你家嗨，反正你家房间多，随便找个房间就能睡。”她说着，还伸手摸了摸沙发的面料，“哟，还是真皮的，林晓，你家可真有钱，平时在学校怎么那么抠？”
3.
妈妈转身进了厨房，不锈钢水壶烧水的“呜呜”声混着窗外的雨声飘出来，潮湿的霉味裹着热气往鼻腔里钻。我站在原地，看着周雅把沾着泥的脚往沙发扶手上搭，白色真皮沙发立刻印出一道黑印，像块洗不掉的疤，指尖忍不住攥紧了衣角——这沙发是爸爸去年特意给我选的，说周末能让我蜷在上面看书。
“林晓，杵着干嘛？过来给我把鞋擦了。”周雅晃着手机，屏幕又亮了——还是那张我被按进马桶的照片，照片里我的头发还滴着水，能看见嘴角沾着点污水，当时周雅笑的声音我现在都记得，尖细又刺耳，像针一样扎耳朵。“你要是不擦，我现在就发班级群，让所有人看看你这副怂样，再让他们评评，你是不是连条狗都不如。”
我攥着衣角没动，后背突然被人猛推一把。是李磊，他力道大得让我直接撞在茶几角，手肘传来一阵钻心的疼，眼泪差点掉下来，手肘处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。“雅雅让你擦你就擦，哪那么多废话？”他踹了踹我的小腿，鞋尖正好蹭到我没拔干净图钉的地方，尖锐的痛感顺着小腿往上窜，“你以为你家有俩破钱就了不起了？在学校里，你还不是得听我们的，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