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，偶尔会有护士和医生来查房。主治医生确实姓李，李哲医生。他态度专业而温和，但从未提及是受顾凛城所托。有一次，沈佳欣状似无意地问起：“李医生，谢谢您，还麻烦您朋友晚上来看我。”
李医生愣了一下，推了推眼镜，笑得有些勉强：“顾先生……很关心你。你好好休息，有利于恢复。”
这话答得滴水不漏，却更印证了沈佳欣的猜测——顾凛城在撒谎。
除了医护人员，第一个来探病的外人，是沈佳欣的闺蜜，苏蔓。
苏蔓看到沈佳欣浑身石膏绷带的样子，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：“我的天啊佳欣！你怎么会弄成这样！吓死我了！”她握着沈佳欣的手，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。
“是顾凛城通知我的。”苏蔓吸着鼻子说，“他给我打电话，只说你在医院，情况稳定了，让我来看看你。佳欣，这到底怎么回事？你们不是……离婚了吗？他怎么……”
沈佳欣苦涩地摇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他从我进医院就在了。”
苏蔓皱起眉，压低声音：“佳欣，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。就你出事前几天，我好像看到顾凛城和他那个秘书，就是那个总对他眉来眼去的林薇薇，在‘蓝调’咖啡馆吵架？离得远我没听清，但顾凛城脸色很难看，后来那林薇薇是哭着跑出去的。”
沈佳欣的心猛地一沉。林薇薇，那个美丽能干、对顾凛城意图明显的首席秘书。离婚前后，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。难道他急着离婚，是为了她？那现在又在这里扮演深情前夫，是内疚？还是另有所图？
疑虑像野草一样疯长。
第四章 白月光与红玫瑰的挑衅
苏蔓的话像一根刺，扎在沈佳欣心里。
她努力告诉自己，顾凛城如何，与谁在一起，早已与她无关。可当他晚上再次出现，坐在床边，沉默地削着苹果，并将果肉细细切成小块喂到她嘴边时，那根刺就又开始作祟。
她偏过头，拒绝了他的好意。
顾凛城的手顿在半空，眼神暗了暗：“不想吃？”
“不饿。”沈佳欣声音冷淡，“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，顾先生。但我好多了，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，不必再每晚过来。”
顾先生。这个疏离的称呼让顾凛城削苹果的动作一滞，水果刀险些划到手指。
他放下刀和苹果，抬眼看她，目光深沉：“赶我走？”
“我只是觉得不合适。”沈佳欣强迫自己直视他，“我们已经离婚了。让你的……现任误会就不好了。”她终究还是没忍住，带出了一丝试探和酸意。
顾凛城的眉头紧紧蹙起：“现任？谁？”
“顾总何必明知故问。”沈佳欣闭上眼，不想再看他，“林秘书也好，其他什么人也好，都与我无关。我只是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病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良久，顾凛城才缓缓开口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沈佳欣，在你心里，我就是这种人？”
沈佳欣没有回答。心却痛得厉害。他是什么人？不就是冷酷无情地结束三年婚姻，转身就能拥抱新欢的人吗？
就在这时，病房门被轻轻敲响。
顾凛城起身去开门。门外站着的，正是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裙，妆容精致的林薇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