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你知道了,”她轻声说,“我不仅是个替身,还是个骗子。”
顾裴司转头看她,目光深沉:“你不是骗子,只是棋子。和我一样。”
这句话莫名触动林白内心最柔软的部分。是啊,他们都是这场利益游戏中的棋子,被摆布,被利用,被迫戴上面具生活。
远处传来管家的声音:“少爷,电话。”
顾裴司皱眉,显然不悦被打扰:“我马上来。”他转向林白,犹豫片刻,开口道:“下午陪我去个地方。”
“什么地方?”
“去了就知道。”他转身离去,几步后又停住,没有回头地说,“穿舒服点的鞋子。”
6.
下午三点,黑色轿车驶出顾宅。林白坐在顾裴司身边,气氛依旧有些尴尬。
车最终停在郊区一座墓园前。
林白疑惑地看向顾裴司,他面色凝重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束白色雏菊。
“来见一个人。”他简单解释,率先下车。
两人默默走在墓园小径上,最终停在一块简洁的墓碑前。碑上没有照片,只刻着一个名字:顾澜。
“我姐姐。”顾裴司俯身放下花束,“十年前去世的。”
林白静静站在一旁。她听说过顾澜的事情——顾家长女,才华横溢的钢琴家,二十岁时因抑郁症自杀身亡,曾是京圈轰动一时的新闻。
“她最喜欢雏菊。”顾裴司轻声说,像是自言自语,“父亲觉得不够大气,总是送玫瑰,可她从来不喜欢。”
林白不知该说什么,只好默默站着。
“姐姐走后,父亲更加严格控制我的一切。交友、学业、婚姻...都必须符合顾家继承人的标准。”顾裴司的声音冷下来,“我的人生早已被规划好了,包括娶一个‘合适’的妻子。”
所以他才如此抗拒这场婚姻?林白暗自思忖。
“知道吗,你有点像她。”顾裴司突然说。
林白惊讶地抬头。
“不是长相,是眼神。”他注视着她,“那种...被困住却仍在挣扎的眼神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钥匙,轻轻打开了某扇紧闭的门。林白在这一刻,看到了顾裴司冰冷面具下的裂缝,以及裂缝中透出的、真实而脆弱的灵魂。
返程途中,两人默契地沉默着,气氛却不再那么紧绷。
快到顾宅时,顾裴司突然开口:“你想见你哥哥吗?”
林白猛地转头:“什么?”
“我可以安排。”他语气平静,“确保苏家不知道。”
希望的火苗瞬间燃起,却又被谨慎压灭:“为什么帮我?”
顾裴司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:“就当是...还以前的债。”
7.
三天后,林白在顾裴司的安排下,秘密来到城西一家私人医院。
病房里,多年未见的哥哥林青正睡着,脸色苍白但平静。各种仪器滴滴作响,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。
“他的情况比想象中稳定。”顾裴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我请了专家评估,说如果进行手术,成功率很高。”
林白转身,眼中含泪:“真的?”
顾裴司点头:“但需要等他身体状况再好转一些。”
他停顿片刻,“苏家刻意维持着他刚好活命的状态,这样才能一直控制你。”
残酷的真相被揭开,林白却不觉得意外。她早已看清苏家的真面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