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日午后,林白偶然听到佣人议论。
“少爷又发脾气了,把书房都砸了。”
“听说是因为老夫人要求抱孙子…”
“啧啧,那位哑巴太太怕是难了…”
林白悄然退开,心里泛起不安。
果然,当晚顾裴司醉醺醺地踹开她的房门。
“你到底有什么用处?”
他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,“连最基本的价值都体现不了!”
浓重酒气扑面而来,林白吓得脸色发白:“你喝醉了…”
“醉?”顾裴司冷笑,“我清醒得很!”
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,俯身压下。林白疯狂挣扎,恐惧攫住了她。
“放开我!”
“装什么?”顾裴司眼神阴沉,“这不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吗?”
撕拉一声,衣领被扯开,露出大片肌肤和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。顾裴司突然顿住动作,盯着那道疤。
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他声音突兀地冷静下来。
林白趁机挣脱,蜷缩到床角,拉紧衣领:“小时候…”
顾裴司眯起眼,似在审视什么。良久,他突然起身,整理西装。
“收拾一下,明天家宴。”他语气恢复一贯的冰冷,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,“别再给我丢脸。”
门被摔上。林白颤抖着抱紧自己,泪水无声滑落。
3.
次日晚宴,顾家齐聚。林白穿着顾裴司命人送来的高定礼服,颈间系着丝巾遮掩伤痕。
宴至中途,一个娇俏身影突然出现。 “裴司哥!惊喜吗?我提前回国了!”
来人是顾裴司的表妹赵芊芊,刚从巴黎回来。她直接扑向顾裴司,完全无视旁边的林白。
“这位就是苏知姐姐吧?”赵芊芊终于注意到她,眼神轻蔑,“不过如此。”
全场霎时寂静。
林白脸色苍白,攥紧了裙角。
顾裴司突然轻笑,自然地将手搭在林白椅背上:“芊芊,怎么还是这么没大没小?这是你嫂子。”
赵芊芊噘嘴:“可是裴司哥,她根本配不上你!一个哑巴似的木头人…”
“够了。”顾裴司声音冷下来,“我和你嫂子感情很好,不需要外人评价。”
他转头看向林白,眼神意味深长:“是吧,知知?”
林白勉强点头。
赵芊芊气呼呼地瞪她一眼,突然伸手扯掉她的丝巾:“大夏天系什么丝巾!装模作样!”
疤痕暴露在灯光下,众人哗然。
顾裴司猛地起身,眼神骇人:“赵芊芊,道歉。”
“凭什么?不就一道疤吗?”
“我再说一遍,道歉。”顾裴司语气阴沉得可怕,“然后滚出去。”
赵芊芊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,吓得红了眼眶,不情不愿地道歉后跑了出去。
顾裴司俯身拾起丝巾,重新为林白系上。指尖掠过她颈间时,轻微颤抖。
“没事吧?”他低声问,距离近得反常。
林白僵直身体,摇了摇头。
这场闹剧最终不欢而散。
回程车上,两人一路无言。
直到走进宅门,顾裴司突然拉住林白。
“七年前,西山福利院,”他盯着她的眼睛,“你是不是在那里待过?”
林白心跳骤停。他为什么知道?
“那道疤…是为保护一个被欺负的男孩所受的伤,对吗?”
她愕然抬头,正对上顾裴司复杂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