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让我震惊的是，她手中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，那孩子的眉眼，竟与我惊人地相似...
林婉站在不远处，阳光洒在她白色的医生袍上，却照不散她脸上猝不及防的惊慌。她下意识地把小男孩往身后藏了藏，这个动作更加深了我的怀疑。
“林婉？”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十年未见，她几乎没什么变化，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知性的气质。
苏晴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，站起身，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和孩子。
“顾易，好久不见。”林婉勉强笑了笑，声音有些发颤，“这是...你儿子？”
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。我死死盯着那个怯生生从她身后探出头的小男孩，那张脸简直就是我儿时照片的翻版。
“我儿子？”我感觉喉咙发干，“林婉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苏晴倒吸一口冷气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，又看看那个孩子。
林婉咬了咬嘴唇，似乎在下定决心：“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？”
医院花园的休息区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。
林婉让那个叫“小安”的男孩在旁边玩耍，然后深吸一口气，开始讲述：
“十年前你出国前夕，我们那次告别...我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。”她不敢看我的眼睛，“我试图联系你，但你换了所有联系方式。我爸妈逼我打掉孩子，我就偷偷跑了，生下小安后才回家。”
我脑子嗡嗡作响。十年前，我确实和林婉有过一夜。那时我拿到留学offer，即将赴美，我们是和平分手，彼此祝福。
“为什么后来不告诉我？”我的声音嘶哑。
“起初是赌气，觉得你抛弃了我。”林婉苦笑，“后来是害怕，怕你不认这个孩子，怕打扰你的生活。直到上个月，我在医院系统里看到你的名字...”
我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玩耍的小安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我有儿子了？在我可能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？
苏晴突然开口，声音冷得能结冰：“真是感人至深的故事。所以顾易，你一直有个儿子，却从没告诉我？”
我这才想起苏晴还在旁边。转头看她，她脸色苍白，眼中满是受伤和愤怒。
“苏晴，我完全不知情...”我试图解释。
“不知情？”她冷笑，“还是假装不知情？怪不得你离婚那么爽快，原来是早有退路！”
她站起身，眼神冰冷：“看来我不该来打扰你们一家团聚。”
看着苏晴决绝离去的背影，我的心猛地一痛。我想追上去，却被化疗后的虚弱绊住了脚步。
林婉扶住我，语气复杂：“那是你妻子？”
“前妻。”我纠正道，眼睛仍望着苏晴消失的方向。
那天之后，我的世界天翻地覆。
多了一个儿子，多了一段未知的过去，却似乎又要失去刚刚重新靠近的苏晴。
林婉带着小安经常来看我。孩子很乖巧，虽然怯生，但总会偷偷用那双酷似我的大眼睛观察我。
“叫爸爸。”有一次林婉轻声鼓励他。
小安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，小声嘟囔：“爸爸...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