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小晨踮脚看热闹，小手捂嘴偷笑，眼睛弯成月牙。墨渊抹了把脸，白面粉簌簌落，瞬间变成花脸猫。他蹲下来，用沾满面粉的手指点在儿子鼻尖上，也给他点了个白麻子：“小叛徒，笑什么笑？帮爹烧火去！”
灶膛里柴火噼啪，小豆丁抱着膝盖坐在小凳子上，认真往灶口添柴，火光映得他脸红扑扑，像熟透的苹果。墨渊手持锅铲，玄袍袖口挽到小臂，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，上面沾着几滴汗，被火光一照，闪闪发亮。苏瑶站在他身侧，手拿长筷，翻着锅里的糖醋鱼，香味四溢，飘得整个小院都是。
“娘，鱼好香！”墨小晨吸溜口水，小手偷偷伸向碟子，被墨渊一筷子敲回：“小馋猫，先洗手。”
小豆丁嘟嘴，却还是乖乖跑去水缸边，踮脚舀水，小手搓得认真，泡沫飞得到处都是。苏瑶看着看着，忽然笑出声：“墨渊，你儿子跟你一样，做事先耍赖，再装乖。”
墨渊把最后一把葱花撒进锅里，盖上锅盖，转身搂住她腰，下巴搁在她肩窝，声音闷得撩人：“那你还不是都依了我们？”
“谁让我上辈子欠你们父子俩。”苏瑶轻哼，手却覆上他手背，指尖相扣。
饭菜上桌，三菜一汤：糖醋鱼、蒜蓉桃子叶、清炒时蔬、鲫鱼豆腐汤。鱼皮焦黄，汤汁奶白，桃子叶翠绿，色香味俱全。墨小晨吃得满嘴流油，小肚子圆滚滚，像只偷吃了整罐蜜的小熊。墨渊不停给他挑鱼刺，自己倒没吃几口，目光在妻子和儿子之间来回游移，眼底盛满柔光。
饭后，墨渊负责洗碗，苏瑶坐在廊下，教儿子认字。小豆丁拿着树枝，在沙地上歪歪扭扭写“爹”“娘”“我”，写完就拍手大笑，扑进苏瑶怀里蹭来蹭去。墨渊擦干手，从背后环住母子俩，下巴搁在苏瑶发顶，声音低柔：“媳妇，我给你捏肩。”
苏瑶靠在他怀里，舒服地眯起眼。墨小晨见状，也学着爹的样子，伸出小拳头，在苏瑶腿上轻轻捶，奶声奶气：“娘辛苦，晨晨也捏！”
苏瑶笑出声，眼眶微热。她握住儿子的小手，又覆上墨渊的大手，掌心相贴，温度交融。廊下风铃叮当，像在为他们伴奏。月光洒下来，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一幅静止的画，画名叫“家”。
夜深，墨小晨在怀里睡着，小呼噜像奶猫。墨渊把他抱回小床，盖好被子，低头亲了亲儿子软软的发旋，转身回房。苏瑶已铺好床，只留一盏豆灯，火光跳动，映得她侧脸温柔。墨渊走过去，从背后抱住她，声音低哑：“媳妇，谢谢你。”
“谢什么？”
“谢你给我一个家。”他把脸埋进她颈窝，深深吸气，像要把这味道刻进灵魂，“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，我还能有今天。”
苏瑶转身，捧住他脸，额头相抵：“傻瓜，是你自己挣来的。”
灯芯“啪”地爆了个灯花，墨渊低头吻住她，动作极轻，像对待易碎的月光。窗外，桃花树影婆娑，风一过，沙沙作响，像在替他们数数——
一个吻，两个吻，三个吻……
数到第一百个时，苏瑶轻喘着推他：“够了，再亲天亮了。”
墨渊低笑，把人打横抱起，滚进床铺，锦被扬起又落下，像一朵夜开的巨莲。帐幔垂下，遮去所有春色，只留低低的喘息与轻笑，在月色里荡开，一圈又一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