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一个女人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，她看起来三十多岁，脸上满是疲惫，胳膊上露出几道深浅不一的鞭痕，有的已经结痂，有的还在渗血。
“快装吧，别愣着，王哥的鞭子可不留情。”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，飞快地说了一句，然后又低下头，手里的动作不停。
我尝试着拿起一个芯片，想往电路板上按，可根本找不到对应的接口，反而不小心把芯片捏碎了一个角。
我心里一慌，赶紧把碎了的芯片藏在手心，又拿起一个新的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厂房里只有零件碰撞的声音和王哥的呵斥声。
我手里的零件没组装好几个，反而弄坏了不少。
很快，王哥走了过来，看到我桌上几乎没动的零件和几个碎掉的芯片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怎么回事？这么久了，就装了这么几个？还弄坏了这么多？”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，把我的头往桌子上按。
我的额头撞在坚硬的桌面上，疼得我眼前发黑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“我…… 我不会装……” 我声音发颤，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不会？” 王哥松开我的头发，扬起手里的皮鞭，狠狠抽在我的背上。
“啪！”
皮鞭落在衣服上，却像火烧一样疼，我忍不住尖叫出声，身体往前倒去，撞在桌子腿上。
“我让你不会！” 王哥又抽了一鞭，这次鞭子落在了我的胳膊上，衣服瞬间被抽破，一道血红的印子立刻肿了起来。
我疼得蜷缩在地上，浑身发抖，可王哥根本没停手，鞭子一下下落在我的背上、胳膊上、腿上。
周围的人都低着头，没人敢看，也没人敢说话，只有零件碰撞的声音还在继续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那个之前提醒我的女人突然站起来，挡在我面前：“王哥，她是新来的，确实不会，我教她，您别打了，今天她的任务我帮她一起完成。”
王哥瞪着女人，眼神凶狠：“你想替她受罚？”
女人脸色发白，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：“求您再给她一次机会，她学得很快的。”
王哥冷哼一声，收起皮鞭，踹了我一脚：“算你运气好，要是天黑前还完不成，你们两个一起受罚！”
说完，他转身走了，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我一眼。
女人赶紧把我扶起来，让我坐在椅子上，然后拿起零件，耐心地教我：“你看，这个芯片要对准电路板上的小孔，轻轻按下去，然后用镊子把电容焊在旁边……”
她的手指很巧，动作飞快，可我能看到她的手指上满是伤口，有的还在渗血，指甲也断了好几个。
“我叫李娟，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了。” 她一边教我，一边小声说，“我是被我远房侄子骗来的，他说这边有高薪工作，结果来了就被关在这里，再也没见过他。”
我跟着李娟学，手指被镊子划破了好几个口子，鲜血滴在零件上，我却不敢停，只能忍着疼继续装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，有人推着一辆小车进来，车上放着几个大桶，桶里是馊掉的米饭，里面还混着沙子和虫子，散发着一股酸臭味。
每个人只能分到一小碗，李娟把她碗里仅有的一点米饭拨给我一些：“你多吃点，下午还要干活，不然撑不住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