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自己莽撞地撞进陷阱里，吓得魂飞魄散，眼泪汪汪，等着我发落的小白兔。
倒是比这些枯燥的数据和报表，有意思得多。
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。我率先起身，没有再看那个女孩一眼，径直走向门口。经过她身边时，我能感觉到她瞬间绷紧的呼吸和极力缩小的存在感。
走出会议室，李秘书立刻迎上来，眼神里带着担忧和询问。
“给她。”我言简意赅地吩咐了一句，脚步未停。
“是，顾总。”李秘书立刻领会。
回到顶层办公室，我脱下被毁掉的西装外套，随手扔在沙发上。那摊污渍确实显眼。我走到落地窗前，俯瞰着脚下的城市。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再次闪过那双噙满泪水、惊慌失措的大眼睛。
真是……罕见的体验。
居然有人敢，而且是以这种方式，在我面前犯下这种“弥天大错”。
更罕见的是，我居然没有立刻让她消失。
甚至，有点期待下班后，那只吓破了胆的小白兔，要怎样战战兢兢地来领取她的“惩罚”。
或许，今天这场意外的闹剧，并不完全让人生厌。
我拿起内线电话，拨通了李秘书的分机。
“顾总？”
“跟她说，”我顿了顿，语气平淡无波，“送西装到我办公室来。”
2 照顾：他的温度与她的粥
会议结束后那整个下午，我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指尖无意识敲击键盘的间隙，脑海里总会闪过那双湿漉漉的、受惊小鹿般的眼睛，还有她瘫坐在地毯上，仰头看我时那副绝望又可怜的模样。这种不受控制的走神让我有些烦躁，却又挥之不去。
李秘书已经按照我的吩咐，把干洗店的地址和我的私人号码给了那个叫苏晓的新人助理。我的私人号码。连公司很多高管都不知道的号码。这个认知让我的烦躁里掺进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。
我几乎能想象出她拿到号码时那副惶恐不安、如临大敌的样子。
下午四点，我开始觉得不对劲。喉咙隐隐发干，头也有些昏沉。大概是昨天夜里着凉，今天又被那杯咖啡一激，潜伏的病毒终于发作了。
真是……该死。
我讨厌生病。生病意味着失控，意味着精力不济，意味着要被迫停下高速运转的工作。这让我极度不悦。
按下内线，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沙哑：“林薇，进来一下。”
不过两分钟，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。我的生活助理林薇端着一杯温水和几片药，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。她总是这样，细致周到得仿佛能未卜先知。
“顾总，您不舒服？”她将水杯和药片轻轻放在我面前，眉头微微蹙起，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担忧。她今天穿了件浅杏色的针织衫，衬得整个人愈发温柔。
“嗯。”我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懒得多说。在她面前，我不需要刻意维持那份无懈可击的强势。她照顾我的起居太久，早已熟悉我的一切习惯和……弱点。
“有点低烧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。不知何时，她微凉的手指已经轻轻贴上了我的额头。那触感很舒服，让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瞬。
“我帮您把晚上的应酬推掉吧？您需要休息。”她收回手，语气不容置疑地专业，“我先帮您放好洗澡水，加点舒缓的精油？吃完药您先休息一会儿，晚餐我给您准备清淡的粥和小菜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