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搂着我又亲又啃，说我是最开明最时髦的老公。
她越开心，我心里越冷。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还在我加密的云盘里躺着，像一根根毒刺。
日子就这么过着。李薇出去拍照的次数越来越多，衣柜里那些勒得慌的“战袍”也越来越多。她跟我说话的时间少了，跟小雅和张辰的群聊倒是响个不停。整个人像是泡在了一个粉红色的梦里，容光焕发，走路都带风。
我妈拐弯抹角地问过几次，说李薇最近朋友圈发的照片是不是太那个了。丈母娘也打电话来训我，说我怎么管老婆的，穿那么点像什么样子，让人笑话。
我唯唯诺诺地应着，说现在年轻人都这样，艺术嘛，她高兴就好。
丈母娘气得骂我：“王浩！你个窝囊废！绿帽子戴稳了还美呢？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女婿！”
我只是嗯嗯啊啊，说会跟李薇说说。
挂了电话，脸上一片木然。窝囊废？也许吧。
周围朋友看我的眼神也渐渐变了。一次哥们儿聚会，酒过三巡，一个发小搂住我脖子，大着舌头说：“浩子，不是哥说你，弟妹老跟那个什么摄影师混一起，算怎么回事？那孙子的名声……啧啧，你心也忒大了！”
桌上安静了一瞬，所有人都看我，眼神里有同情，有探究，还有看热闹的戏谑。
4
我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，啤酒沫糊了一嘴，咧嘴笑笑：“没事，薇薇喜欢拍，就拍呗。我相信她。”
我相信她。我相信我老婆只是傻，不是坏。
但我不信那个张辰。
发小拍拍我的肩，没再说什么，但那眼神分明写着“没救了你”。
夜里，我又收到一封邮件。这次是在一个私人泳池，李薇穿着几乎透明的纱裙，湿漉漉地贴在身上，曲线毕露。张辰的手看似无意地搭在她腰上，另一只手指着水面，像是在指导动作，但手指蜷曲的弧度透着股下流。
我盯着那张照片，眼睛干涩发痛。
时机快到了。
没过几天，李薇回家时兴奋得几乎晕过去，说话都带着颤音。“老公！张老师……张老师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私人创作团！去马尔代夫！拍海岛大片！这可是核心会员才有的机会！”
她抓着我的胳膊又摇又晃，脸涨得通红。
我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，心里那片冰原不断扩大，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：“真的？太好了！机会难得，必须去！”
我表现得比她还积极，立刻给她订机票，查攻略，催着她去买新裙子新泳衣。
李薇感动得眼圈都红了，一遍遍说：“老公，你太好了，太支持我了！回来我一定给你拍最好看的照片！”
我笑着揉揉她的头。
5
在她出发前一晚，我趁她睡着，把一个纽扣大小的针孔摄像头，仔细地缝进了她行李箱拉杆内侧的帆布褶皱里。黑色的摄像头，藏在黑色的阴影里，天衣无缝。
电池够用一周。内存卡容量很大。
第二天送她去机场，她和小雅汇合，两个女人叽叽喳喳，兴奋得不行。张辰也来了，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，戴着墨镜，人模狗样。他看到我，嘴角勾了一下，带着点轻蔑，伸手很自然地接过李薇的行李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