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先生放心，我会把夫人拍成世界上最美的女神。”他语气里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。
我伸出手，跟他用力握了握，脸上堆满感激的笑：“张老师费心！多照顾我们薇薇。”我的手指在他掌心停留了一秒，冰凉。
他抽出手，随意摆了摆，揽着李薇的肩膀就往安检走。李薇回头冲我挥挥手，笑靥如花。
我站在原地，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，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掉，最后只剩一片冰冷的麻木。
飞机起飞了。
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加密软件里，一个隐藏的图标亮起，显示设备已激活。
屏幕亮起，模糊晃动的画面，是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，夹杂着李薇和小雅兴奋的笑语，还有张辰低低的笑声。
地狱的大门，打开了。
头两天，镜头拍到的多是酒店房间的天花板，李薇打开行李箱拿东西时晃过的身影，还有模糊的对话片段，大多是讨论穿哪套衣服，用什么化妆品。
一切看起来正常得让人焦躁。
6
第三天晚上，情况变了。
画面剧烈晃动后，似乎被放在了某个固定的地方。视角对着一个巨大的套房，灯光暧昧，铺着白色地毯，散落着靠垫和薄纱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香气。
李薇和小雅穿着几乎透明的薄纱裙，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，赤着脚在地毯上跟着音乐扭动身体。张辰端着酒杯，站在一旁看着，眼神像打量猎物。
他走过去，开始指导动作，手指“不经意”地划过李薇的腰臀，拂过小雅的后背。两个女人吃吃地笑，没有躲闪，反而贴得更近。
音乐变得更靡靡。张辰拿起相机，镜头对准她们，嘴里说着什么“释放天性”、“拥抱欲望”。
画面让我胃里一阵翻腾。
7
第四天，镜头记录下了一段关键对话。是在酒店阳台，行李箱就放在旁边。张辰的声音很清楚：“……这次的作品集非常重要，投资人很喜欢你们的表现……晚上有个私人派对，来的都是圈内大佬，你们好好表现，机会难得……”
小雅的声音兴奋又期待：“张老师您放心！”
李薇的声音有些犹豫：“……什么派对？要……要穿什么？”
张辰低笑：“穿我给你们准备的那两套‘战袍’就行。放松点，薇薇，你很特别，我很看好你，别让我失望。”
那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。
李薇沉默了半晌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听到那一声“嗯”，我胸口像被狠狠砸了一锤子，闷得喘不上气。监控屏幕上的画面还在晃动，李薇的身影在镜头前一闪而过，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既忐忑又兴奋的神情。
8
私人派对？战袍？
我关掉了监控软件，手指有点发麻。不能再看了。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，那些龌龊的、不堪入目的交易，就在所谓“艺术”和“机会”的遮羞布下。
我需要证据，但不是用这种方式凌迟自己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打开电脑，开始整理所有东西。那些匿名邮件，每一封都下载保存，标注好日期。云端备份，物理硬盘备份。银行转账记录，李薇购买那些性感内衣、支付高额摄影套餐的流水，一张张截屏。
还有之前通过各种渠道，搜集到的关于张辰的零碎信息——以前跟他合作过、最后不了了之甚至闹得很不愉快的模特的名字；一些论坛里隐晦的吐槽；他那个“高端私人摄影”圈子里流传出的、打着艺术幌子实则淫乱不堪的派对传闻……真真假假，碎片一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