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笑容自信而张扬，带着胜利者的炫耀。
我跟他握了握手，没说话。
11
展厅里灯光迷离，墙上挂满了巨幅照片。裸露的肌肤，挑逗的眼神，性暗示十足的构图，都被打上高级的灯光，裱在昂贵的相框里，挂着“艺术”的遮羞布。
李薇和小雅兴奋地寻找着自己的照片，指指点点。
我看到墙上有一张李薇的特写，眼神迷离，嘴唇微张，半裸的胸口上还有暧昧的红痕。标题是《释放的欲望》。
我胃里一阵翻腾。
周围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们端着香槟，对着照片评头论足，眼神里带着猎奇和欲望。有人认出李薇，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，又看看我，窃窃私语。
我像个木头一样站着，听着那些议论。
“这就是张大师新发掘的模特？素质不错啊。”
“听说是个素人？玩得挺开……”
“旁边那是她老公？啧啧，真行啊……”
“这圈子里不都这样？各取所需呗，心照不宣啦……”
那些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。
李薇却浑然不觉，或者说，她完全沉浸在这种被瞩目的虚荣里，脸颊绯红，眼睛亮得惊人。
张辰端着酒杯走过来，站到一幅尤其露骨的照片前，那照片里是另一个女孩，眼神空洞。“艺术总是伴随着争议，但美，是唯一的真理。”他对着簇拥过来的人群侃侃而谈，目光扫过我，带着一丝挑衅。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。
就在这时，展厅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。
“所有人不许动！警察！”
灯光大亮！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暧昧的氛围！
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，迅速控制住出入口。现场顿时一片混乱，女人的尖叫声，酒杯摔碎的声音，人们惊慌失措的脸。
12
“干什么！你们干什么！这是艺术展！”张辰脸色骤变，强作镇定地大喊。
一个警官亮出证件：“张辰是吧？我们接到举报，你涉嫌组织、强迫妇女卖淫，非法拍摄和传播淫秽物品，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！所有参展人员，配合调查！”
警察们开始迅速而有序地查封墙上的照片，扣押电脑设备，隔离现场人员。
张辰的脸瞬间惨白如纸，被两个警察扭住胳膊，还在挣扎叫嚣：“你们这是破坏艺术！我要告你们！我有律师！”
突然，展厅侧面的一个小门被撞开，几个便衣警察带着几个女孩走出来。那些女孩个个脸色苍白，眼神惊恐，身上穿着单薄暴露的“展品”衣服。其中一个看到张辰，猛地指向他，尖声哭喊起来：“就是他！是他逼我们的！说给我们拍艺术照，结果给我们下药！逼我们陪那些老板！不听话就打，还不给饭吃……”
另一个女孩也哭喊着：“他骗我们说能成名，把我们关起来……手机都收了……”
是那些“失踪”的模特。
现场一片哗然！闪光灯亮起——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记者开始疯狂拍照。
小雅吓得浑身发抖，脸无人色。李薇僵在原地，脸上的得意和兴奋瞬间粉碎，一点点褪成惨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。她看着那些哭诉的女孩，又看看被铐住的张辰，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，像是突然从一场华丽的噩梦裡惊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