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第二幕 灵辉破局·民心倒戈

第3章 古道剑锋

晨雾像薄纱缠在燕山断崖,陈恪的瘦马踏碎露水,蹄印里泛着铁锈色的光——那是甲士们昨晚洒落的血渍。秦越的玄甲骑兵围成铁桶,剑锋在雾中凝着寒霜,每柄剑上都刻着“护国”二字,此刻却映着陈恪鬓角的白发。

“先生,受死吧!”秦越勒马三步外,剑尖挑开晨雾。他喉结滚动,盯着陈恪怀中晃动的幼女——孩子颈间遗玉正泛暖光,像盏不肯灭的小灯笼。

陈恪突然笑起来,笑声震得松枝落雪:“秦越,你教百姓识字时,可曾说‘民为重’是空话?”他猛扯缰绳,瘦马人立而起,幼女哭声刺破雾霭,“你任平阳令时,谁教你纵容豪强夺百姓口粮?!”

甲士中传来骚动。老甲士王虎攥紧剑柄,指节发白——三年前平阳大旱,是他带弟兄们抢陈恪的赈灾粮车,却被陈恪拦在城门口,当众杖责二十,却悄悄塞给他半袋糙米:“带着弟兄们,别让百姓看见你们饿晕。”此刻王虎喉头发紧,剑上的“护国”二字突然烫得像烙铁。

“杀了他!秦使说午时前拿不到人头,你我全家灭族!”吕豹的密使从雾中窜出,腰间秦使令牌寒光凛冽。秦越瞳孔骤缩,猛地挥剑劈向陈恪坐骑——马嘶裂空,陈恪抱紧幼女滚落山崖,遗玉却凌空悬在断崖边,骤然迸射七彩光轮!

光轮如日轮碾过雾霭,断崖下的深潭瞬间沸腾,水花中浮起历代燕国忠臣的虚影:先祖陈汤持剑斩匈奴使者,血溅战袍;前相蔺廉撞向赵国使节的匕首,玉碎满地;更有无数百姓举着火把,在长街上为陈恪鸣冤……光轮中央,陈恪的虚影张开双臂,身后是万里长城的虚影,砖石缝隙里渗出鲜血,却在光中凝成“守正”二字。

秦越的剑“当啷”落地,他想起昨夜吕豹密室里的交易:“杀了陈恪,给你娘的牌位供进太庙!”可此刻光轮里,他看见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珏——正是陈恪当年从山贼手里夺回的遗玉碎片,母亲说:“这玉,是忠魂……”

第4章 民心如潮

光轮威慑下,甲士们纷纷弃剑。老甲士王虎第一个跪下,头盔滚落山涧,露出满头白发:“先生!那年我家娃病得快死,是您翻山越岭采来药草……”他解下腰间酒葫芦,仰头灌下烈酒,“您教我们‘民为贵’,可吕豹逼我们逼死您……”

年轻士卒小六抱着头盔发抖,突然扑到陈恪脚边:“先生!您修的便民桥,上月被山洪冲垮,我、我偷偷去修,却被吕豹打断腿……”他掀起裤脚,疤痕狰狞如蜈蚣,“桥基石下,我埋了您去年给我的《治水疏》……”

秦越跪在山雾里,剑柄上的“师门”二字被露水洇湿。他想起十年前太学里,陈恪在银杏树下讲《孟子》: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”那时银杏叶落在他肩头,像金色的誓约。此刻他颤抖着拾起剑,剑尖挑开衣襟——心口处,陈恪当年救他时留下的箭伤,正随着光轮的震颤隐隐作痛。

幼女突然挣脱陈恪怀抱,跌跌撞撞扑向秦越。她颈间遗玉与陈恪腰间玉珏共鸣,光轮骤然收缩,化作一道暖光没入幼女心口。孩子咯咯笑起来,指向山涧:“爹爹看!桥!桥在发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