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手臂无意识地伸过来，将我揽入怀里。
他的体温很高，胸膛随着呼吸平稳起伏。
我闭上眼，假装入睡。
六点半，丈夫的手比闹钟更快一步按下闹铃。
他没有起床，而是就着这个姿势，细细吻我后颈。
“昨晚睡得好吗？”
“很好。”
我转过身，对着他微笑。
指尖抚上他刚冒出，泛着青色的胡茬，岔开话题。
“粥应该熬好了，我去看看。”
可他却收紧手臂，不让我起身。
温存了大概十分钟，直到儿子的敲门声响起。
“爸！妈！再不起床我就要迟到了！”
丈夫这才笑着松开我，捏了捏我的脸颊：
“去吧，我们的超人妈妈。”
粥在锅里咕嘟作响，儿子揉着眼睛坐在餐桌旁，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。
“能不能注意点形象，你那些同学知道你在家这么不拘一格吗？”
我戴上围裙，忙着烹饪锅里的鲜肉锅贴。
“知道啦，妈妈。”
“妈，你别忘了，今天有家长会，下午三点。”
我正将锅贴盛进盘子，闻言动作稍顿：
“今天？我怎么记得是明天？”
“就是今天！”
儿子撅起嘴巴，不满。
“就是今天，上周就和你说过了。”
丈夫挤进厨房端包子，闻言开口：
“要不要我去？你昨天不是说腰不舒服？”
“不用。”
我太快回答，随后放慢语气。
“你不是有客户要见，我去就好。”
一家三口默默用完了早餐。
送儿子出门时，他忽然凑近我耳边：
“妈妈，你眼睛有点红，是没睡好嘛？”
十岁的孩子简直敏锐到令人心惊。
我亲了亲他的额头，又帮他理了理衣服，搪塞着。
“做了个梦而已。快点，校车要来了。”
送走儿子后，我才有时间处理家里的家务。
可丈夫却从身后抱住我，下巴抵在我肩窝。
“今晚我早点回来，带你们出去吃？”
大掌不安分地探进衣摆，熟悉的欲望在眼底隐隐升起。
我抓住他的手，转身笑：
“好啊。但现在，你再不出门，也要迟到了。”
直到站在窗前，看着黑色汽车缓缓驶出小区，我脸上的笑才慢慢褪去。
回到卧室，打开电脑，文档依旧停留在那句：
【这样的两个人，无异于赤道遇上极地，注定是一场颠覆彼此的相遇。】
手指在键盘上停留许久，最终缓缓跳动。
一个字一个字，直到屏幕被占满。
我泪流满面。
5
和未婚夫商定婚姻的那天，我被父母从家里放出来。
他们递给我一张请帖，让我去找长柠。
说是要断了她的念想。
我们约在咖啡厅见面，旁边就是未婚夫家里经营的茶楼。
父母站在远处，死死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。
一月不见，长柠憔悴得不成样子，从前的衣服宽宽松松地套在身上，像是风一吹就能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