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经理，”我声音发紧，“那个方案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？”赵擎猛地站起来，啤酒肚差点顶到我脸上，“没背景没资历，还想学别人抢功劳？给我滚去打印室，把王磊的演讲稿装订一百份，少一页你就等着滚蛋！”
全办公室静得能听见鼠标点击声。我弯腰捡书，指尖触到封皮焦痕的瞬间，那地方突然亮起微光，一行小字钻了出来：【试炼开启：第一关·心魔问路】。
我盯着那行字，指节捏得发白。赵擎还在骂骂咧咧，王磊正低头给赵擎发微信，屏幕亮着——“谢擎哥，今晚安排了‘天上人间’”。
我把书塞进包里，转身往打印室走。
他们笑吧。
等我走出这栋楼，
跪着求我的人，会排到地铁口。
2 心魔试炼
凌晨两点，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。赵擎和王磊早就搂着嫩模去了会所，留给我一屏幕的修改意见，末尾还加了句“明早八点必须发我邮箱，不然直接提交人事”。
古籍摊在桌上，封皮的焦痕已经淡了。我揉着发酸的脖子，突然听见耳边有人喘气，像个老头在耳边低语：“入梦者，见本心。”
眼前猛地一黑。
再睁眼时，我站在老家院子里。暴雨跟瓢泼似的，砸得泥地冒白烟。我妈跪在雨里，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，额头一下下磕在青石板上，血混着雨水往下淌。
“赵主任，求您了！就差这两万块赞助费，我家陈默就能上重点了！”
对面站着的人，油头粉面，锃亮的鳄鱼皮鞋踩在水洼里——是赵擎他爸，教育局的赵副主任。他叼着烟，烟圈飘到我妈脸上：“差一分都不行，何况二十分？没钱就去读专科，别耽误我打麻将。”
“爸！妈！”我冲过去想拉人，手却直接穿进了我妈的身体。我像个透明的鬼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磕得额头肿成馒头。
“这是……心魔？”我喉咙发紧。
画面“咔嚓”碎了。下一秒，我站在大学实验室门口。导师把一摞论文摔我脸上，纸屑粘在我刚蹭了机油的工装裤上。“农村来的就是没底线！抄学长的核心期刊，还敢署自己名？”
“我没有！”我吼得嗓子疼，却看见王磊站在导师身后，冲我比了个口型：“活该。”后来我才知道，是他偷了我的U盘，换了署名。
女友苏晚站在人群外，背对着我。学生会主席搂着她的腰，她没挣扎。我跑过去想解释，她却回头，眼神冷得像冰：“陈默，你连个奖学金都拿不到，我跟着你喝西北风吗？”
最后一幕，是公司年会。聚光灯打在赵擎身上，他举着“年度最佳经理”奖杯，笑得啤酒肚都在颤：“有些人啊，天生就是给人提鞋的料，比如我们组的陈默，让他通宵改方案，绝无二话！”
台下哄堂大笑。我缩在角落的阴影里，手里攥着刚被赵擎抢走的方案——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做的，他换了个名字就成了他的功劳。
“够了！”我一拳砸在地上，水泥地裂开细纹，“这些都是假的！”
“假的？”那老头的声音又响了，“你妈求人的时候，你在哪？被污蔑抄袭的时候，你敢拍桌子吗？方案被抢的时候，你除了忍还会啥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