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“顾先生？这么快就改称呼了？”
“不是你要离婚的吗？”林晚反问，突然感到一阵疲惫，“我什么时候方便需要向你汇报了？”
又是一段沉默，然后他说：“我今晚八点再过去一趟，希望那时你在家。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。”
没等她回答，电话就挂断了。
林晚叹了口气，收起手机。她站在医院门口，阳光明媚得刺眼，却照不进她内心的混乱迷雾。
这个孩子，该告诉他吗？
如果告诉他，他会是什么反应？是会回心转意，还是认为这是她为了不离婚耍的手段？
想起他最近几个月的冷漠和决绝，林晚的心沉了下去。也许，他不会想要这个孩子。毕竟他提出离婚时是那么坚决，丝毫不留余地。
那么，她一个人能抚养这个孩子吗？作为一家知名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，她的收入足够给孩子提供良好的生活，但单亲妈妈的艰辛她再清楚不过——她自己就是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的。
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，却没有一个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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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深夜对峙
晚上七点五十分，门铃准时响起。
林晚打开门，顾清烨站在门外，手里拎着一个纸袋。
“你没吃饭吧？”他出乎意料地问，语气比白天缓和了些，“带了点粥，你以前胃不舒服时就喜欢喝这家的。”
林晚愣住了，侧身让他进门。三个月来，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丝毫关心，反而让她更加警惕。
顾清烨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，拿出碗勺盛粥，仿佛他还是这个家的男主人。林晚默默看着他忙碌的背影，突然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已经没有了婚戒。
她的心刺痛了一下。虽然早已知晓，但亲眼确认这个事实还是让人难以承受。
“趁热喝吧。”他把碗放在餐桌上，自己则坐在对面。
林晚小口喝着粥，味道熟悉得让她想哭。他们曾经多么相爱啊，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？
“你想谈什么？”她最终问道，放下勺子。
顾清烨注视着她，眼神复杂：“我今天态度不好，抱歉。只是离婚这事拖得越久对彼此越不好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林晚突然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中数月的问题，“为什么突然就不要这段婚姻了？是因为我不肯马上做试管吗？还是因为...有了别人？”
顾清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，随即恢复平静：“没有别人。只是觉得我们不再合适了。你想要事业，我想要家庭，分歧太大，继续下去只会彼此折磨。”
“所以就要一刀两断？五年的感情说扔就扔？”林晚的声音微微发颤，“顾清烨，我们曾经那么相爱，为什么不能一起寻找折中的办法？为什么非得离婚不可？”
他避开她的目光：“有些事无法折中。签字吧，林晚，对我们都好。”
就在这时，林晚的手机响了。她瞥了一眼，是医院发来的短信提醒她下周复查。她迅速按掉屏幕，但这个动作没能逃过顾清烨的眼睛。
“谁的消息？”他警觉地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