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求助似的看向傅云峥。
傅云峥靠在沙发里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好戏，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。
他左手的手指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沙发的扶手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像是在为我助威。
最终，陈猛还是接过了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“顾小姐，好酒量，好口才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。
我笑了笑，没再看他，转身回到傅云峥身边。
“督军，现在我可以唱了吗？”
傅云峥眼底的笑意更深了，他一把将我拉到腿上坐下，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边：“小野猫，爪子还挺利。”
我没理会他的调戏，只是静静地开始唱。
那天之后，公馆里再没人敢小瞧我。
而我也终于等来了傅云峥的许可。
“你想看书？”他有些意外，“我书房里都是些打打杀杀的兵书，你能看懂？”
“总比天天对着四面墙发呆要好。”我垂着眸子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幽怨，“督军日理万机，念萍一个人，闷得慌。”
这话说得像是撒娇，又像是抱怨。
傅云峥盯着我看了半晌，忽然笑了。
“准了。”他说，“不过，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晚上，搬到我房里来睡。”
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灼热，像要把我吞噬。
我知道，这一天，终究是躲不过的。
为了哥哥，为了那些死去的人，我没有选择。
“好。”我轻轻点头。
傅云峥似乎没料到我答应得如此爽快，他愣了一下，随即大笑起来，胸膛震动，震得我心头发慌。
“你倒是识趣。”
我任由他抱着我，走进那间象征着他绝对权威的卧室。
他的卧室很大，带着一股冷冽的烟草味。
我无心观察这些，我的心，全在书房里的那张地图上。
夜里，他果然来了。
我闭着眼，假装睡着，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。
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，动作停顿了一下。
黑暗中，我听到他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然后，他只是躺在我身边，并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。
我悬着的心，暂时放了下来。
可我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
第二天，我终于踏进了傅云峥的书房。
书房很大，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，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，从经史子集到西方的哲学著作，一应俱全。
这让我对傅云峥的认知，又多了一层。
他绝不仅仅是一个粗鄙的武夫。
我的目光，很快锁定在了那张挂在墙上的巨幅江城地图上。
地图上，用红蓝两色的笔，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。
那就是我此行的目标。
就在我想要走近看得更仔细些时，傅云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
我吓了一跳，猛地转身，手里的书都差点掉在地上。
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，正静静地看着我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03
“没什么，”我迅速稳住心神，将手里的《浮生六记》举了举，“只是觉得督军这里的藏书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。”
傅云峥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，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。
他没再追问，只是走到地图前，用一根指挥棒点了点其中一个红色的标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