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偶熊低头看着爪中的钢笔，那双人类的眼睛眨了眨。它把钢笔拿到面前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，然后突然将笔塞进玩偶服的开口处。
满足的咕噜声从玩偶服内传来。
它终于后退一步，转身慢慢走向车厢末端，重新坐下，低下头看手机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列车门开始关闭。
“快走！”林夜对女孩喊道，自己率先冲出了车厢。
女孩踉跄着跟了出来，两人几乎是在车门关闭的瞬间跌落在了站台上。
列车缓缓启动，逐渐加速，最终消失在黑暗的隧道中。
林夜瘫坐在地上，大口喘着气，双手仍然不住地颤抖。旁边的女孩低声抽泣着，语无伦次地说着“谢谢”。
站台时钟指向12:18。
林夜抬头看向隧道深处，列车早已不见踪影。
但他隐约觉得，这件事还没有结束。
那双人类的眼睛，那个诡异的微笑，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。
而且——他突然意识到——玩偶熊拿走的钢笔，明天张莽一定会发现不见了。
那支笔是张莽从客户那里收到的礼物，他经常炫耀它的价值。
林夜慢慢站起身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。
＃＃＃第二章代价
林夜扶着站台的柱子，腿还在发软。旁边的女孩抽泣声渐渐小了，变成断断续续的哽咽。
“谢、谢谢你...”她终于抬起头，脸色苍白得像张纸，“我以为我死定了。”
林夜摆摆手，想说点什么，却发现自己喉咙干得发疼。他清了清嗓子，声音沙哑：“那东西...它到底要什么？”
女孩摇摇头，眼神依然惊恐：“我不知道。我只是加班晚了，像平常一样坐末班车回家，没想到...”她打了个寒颤，没再说下去。
站台广播突然响起，提示最后一班列车已经离站，请乘客尽快出站。机械女声在空荡的站台里回荡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林夜帮女孩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，两人沉默地走向出口。刷卡出站时，林夜注意到闸机显示的时间：12:24。明明在车上感觉过了很久，实际上才二十多分钟。
走出地铁站，深夜的冷风让两人都清醒了不少。女孩裹紧了外套，突然抓住林夜的胳膊。
“那支笔...”她小声说，“它为什么想要那支笔？”
林夜苦笑。他该怎么解释？说那支笔是他同事从客户那里黑来的贵重礼物？说张莽每天都要拿出来炫耀三次？说今晚他本来打算偷偷放回张莽抽屉，结果遇上了这档子事？
“不知道。”最终他只能这么说，“可能是随机要东西吧。”
女孩似乎察觉到他不想多谈，点点头不再追问。她拿出手机：“我叫小雅，能加个微信吗？万一...万一再遇到那种情况...”
林夜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扫码加了好友。多一个人交流信息，或许能增加生存几率。
回家的路上，林夜一直在回想车厢里发生的一切。那只玩偶熊索要“零食”时的姿态，那双过于人类的眼睛，以及它拿到钢笔后满足的样子。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：那东西有智慧，有偏好，甚至可能有某种恶趣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