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林夜顶着黑眼圈走进办公室。果然，还没等他坐下，张莽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。
“我笔呢？”张莽的声音大得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，“我那支万宝龙限量版呢？昨天还在抽屉里，今天就不见了！”
林夜深吸一口气，正准备解释，王经理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：“吵什么吵？张莽，南区客户来了，去接待一下。林夜，报告发我邮箱没有？”
“马上发。”林夜连忙打开电脑，避开张莽杀人的目光。
一整天，林夜都心神不宁。每次手机震动，他都怕是地铁公司或者警方发来消息，询问昨晚的事情。但什么也没有发生，就像那场恐怖的经历只是一场梦。
除了张莽时不时投来的怀疑眼神，和小雅发来的几条微信。
“我做噩梦了，”中午时分小雅发来消息，“梦到它又来了，这次它不要笔，要别的东西。”
林夜盯着手机屏幕，不知道该怎么回复。最后只打了两个字：“没事。”
下班时间到了，同事们陆续离开。林夜故意磨蹭到最后，等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个人时，他走到张莽的工位前，犹豫着要不要坦白笔的事情。
抽屉没锁。林夜轻轻拉开，里面整齐地放着各种文具和文件。没有那支笔的踪影——当然不会有，它已经被那只玩偶熊拿走了。
“找什么呢？”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林夜猛地转身。
张莽站在门口，冷笑着：“我就觉得是你。昨天最后一个走的是你，今天笔就不见了。可以啊林夜，学会偷东西了？”
“不是我偷的，”林夜试图解释，“是昨晚在地铁上...”
“编，继续编！”张莽打断他，“地铁上丢了？那你赔啊！那笔值八千多，现金还是转账？”
林夜哑口无言。他账户里只有不到三千块钱，是这个月要交房租的。
王经理不知何时也出现了，抱着胳膊站在张莽身后：“林夜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需要钱可以预支工资，怎么能偷东西呢？”
屈辱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。林夜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想大声说出真相，但谁会相信末班车上有个玩偶熊怪物抢走了钢笔？
“我会赔的。”最终他只能低声说，“但这个月没钱，下个月发工资...”
“不行！”张莽一口拒绝，“现在就赔！赔不起就报警！”
王经理假惺惺地打圆场：“算了算了，同事一场。林夜，你这样，今晚加个班把明天的材料准备了，笔的钱从你工资里扣就是了。”
又是加班。林夜感到一阵反胃。这意味着他又要坐末班车。
但没等他反对，张莽突然笑了：“加班？好啊，我也留下，正好监督监督，免得再丢东西。”
林夜的心沉了下去。他看向窗外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当晚十一点半，办公室里只剩林夜和张莽两人。林夜尽可能拖慢工作速度，希望张莽等不及先走，但那家伙居然叫了外卖，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架势。
“快点啊，磨蹭什么？”张莽一边吃炸鸡一边催促，“我还等着回家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