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夜在车门外看着，心跳如鼓。他知道应该做什么——保持安静，不要引起注意，或者干脆转身离开。但看着张莽吓傻的样子，他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：“快出来！”
玩偶熊的头猛地转向林夜。四目相对的瞬间，林夜感到一阵头晕目眩。那眼神比昨晚更加空洞，更加饥饿。
然后，玩偶熊发出了那机械化的、扭曲的声音：
“零食...？”
张莽似乎回过神来，强装镇定：“什么零食？我、我没有...”
玩偶熊的爪子伸向他，掌心向上，重复道：“零食...？”
张莽慌乱地在口袋里摸索，掏出半包没吃完的炸鸡：“这个...这个行吗？”
玩偶熊一动不动。
不是食物。林夜想起来。它要的不是食物。
张莽又掏出手机、钱包、钥匙...玩偶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。
“你到底要什么？！”张莽几乎要哭出来。
玩偶熊的爪子向前伸了几分，几乎要触碰到张莽的胸口。
林夜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张莽的钱包，里面露出一张照片——是张莽和女朋友的合影，他经常炫耀女朋友有多漂亮。
突然，林夜明白了。玩偶熊要的不是有价值的东西，而是对当事人重要的东西。昨晚那支笔对醉汉可能不重要，但对张莽很重要。所以它接受了。
而现在，它想要的是...
“照片！”林夜脱口而出，“给它那张照片！”
张莽愣了一下，随即大怒：“你疯了吗？这是我...”
玩偶熊的爪子已经触到了他的衬衫，发出轻微的撕裂声。
张莽尖叫一声，慌乱地从钱包里抽出照片，扔在玩偶熊的爪心上：“给你！都给你！”
玩偶熊低头看着照片，那双人类的眼睛眯了起来。它似乎满意了，慢慢收回爪子，将照片塞进玩偶服里。
然后它重新坐下，低下头，继续看手机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张莽连滚带爬地冲出车厢，瘫倒在站台上，大口喘着气。车门关闭，列车缓缓启动。
“走！快走！”林夜拉起还在发抖的小雅，又踢了张莽一脚，“不想死就快起来！”
三人踉跄着跑上楼梯，冲出地铁站，一直跑到两条街外才停下来。
张莽瘫坐在地上，脸色惨白，浑身发抖：“那、那到底是什么...”
林夜没有回答。他看向地铁站的方向，列车早已离去。
但不知为何，他总觉得那双眼睛还在看着他们。
小雅的手机突然响起，她看了一眼，脸色更加苍白：“我、我朋友发来的...她说昨晚那班车发现了一个醉汉的公文包，但监控显示根本没有人带着它上车...”
林夜感到一阵寒意。监控看不到？那警方会不会认为他们与醉汉的失踪有关？
张莽突然站起来，抓住林夜衣领：“你早知道！你早知道那东西的存在！为什么不告诉我？！”
林夜平静地看着他：“我告诉你，你会信吗？”
张莽哑口无言，慢慢松开手。
远处传来警笛声，由远及近。
三人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地转身，朝不同的方向快步离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