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沈砚侧身躲开,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,朝刀疤男人的膝盖砸过去。刀疤男人疼得跪下来,手里的刀掉在地上。沈砚没杀他,只是看着他说:“我不杀你,不是因为我心软,是因为我知道,杀了你,还有更多的影阁人会来。我要让你们知道,沈家的人,没那么好欺负;守镜人的使命,没那么容易被破坏。”

她转身离开炼魂渊,身后是刀疤男人气急败坏的叫喊,可她没回头。她知道,她的路才刚刚开始——她要找到蜃镜,守住它,还要阻止影阁的阴谋。这条路会很难,会有更多的苦难在等着她,可她不怕。

因为她记得父亲说过,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”,她受过的苦,都成了她的铠甲;她失去的家,都成了她的动力。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在青霭居里绣花读书的小姐,她是沈砚,是守镜人,是在炼狱里重生的战士。

她走在林间的小路上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身上,暖得像母亲的手。她攥着掌心的玉牌,玉牌的温度顺着掌心传到心里。她知道,前面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,可她的眼神很亮,因为她明白,人生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,苦难不是惩罚,是磨砺;使命不是负担,是意义。

就像青霭居的桂树,就算被砍断,只要根还在,来年还会发芽。她的根,是沈家的血脉,是守镜人的使命,是在苦难里不低头的勇气。只要根还在,她就会一直走下去,直到守住她该守的,直到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,直到让三界的人都知道,有一个叫沈砚的守镜人,曾在炼狱里站起,用她的骨头,撑起了一片天。

风又吹来了,带着远处的花香。沈砚抬起头,看着远方的天际,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。她知道,她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……

2 负重前行的追寻(二)

沈砚在林间走了三日。

身上的伤没好,玄铁镣铐留下的勒痕还在渗血,被噬魂虫啃过的地方结着暗红的痂,一动就扯得皮肉发紧。她没敢走大路,只挑荒草掩着的小径走,白天躲在山洞里舔舐伤口,夜里借着月光辨认方向——父亲曾在书房的舆图上指过,墨山在青霭居西北百里,那里住着最后一位与沈家交好的守镜人盟友,墨山先生。

第三日傍晚,她终于看见墨山的轮廓。山不算高,却缠着浓得化不开的雾,雾里隐约能看见半座青灰色的竹楼,就建在半山腰的平地上。按父亲说的,竹楼前该有棵老槐树,槐树下埋着块刻着“守真”的石碑——她拨开齐腰的荒草走过去,果然见着了石碑,可碑前的草被人踩过,留下一串新鲜的鞋印,鞋尖是方的,是影阁人常穿的样式。

沈砚的心一沉,脚步顿住。她没急着靠近竹楼,而是绕到后山,借着藤蔓爬到竹楼旁的一棵松树上。从树桠间往下看,竹楼的门是虚掩的,窗纸上溅着几点暗红的渍——是血。

她攥紧了怀里的短刃,那是从炼魂渊旁的尸身上捡的, blade 钝得很,却聊胜于无。正想往下跳,却听见竹楼里传来说话声,是个女人的声音,柔得像水,却带着冷意:“墨山先生,您都这把年纪了,何苦护着沈家人?把守镜人的传承手札交出来,我还能留您个全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