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搬来旧柜，叠成支点。陆薇第一个从圆窗爬出，冷风夹细雨扑面。屋顶斜面覆苔，湿滑难行。
远处林间升起黑色烟柱，竖井火焰冲破地表，吐出火舌。
「屋顶西侧有排水槽，可顺管道滑到后院。」韩启明大喊。
陆薇滑行间脚底打滑，身体失控冲向屋檐。千钧一发之际，一只冰凉小手从背后推了她一把，使她落在排水槽边缘。她惊骇回头，屋脊无人。
「快！」韩启明催促道。
三人沿排水槽滑落，跌进后院灌木。身后巨响，塔楼窗爆裂，火光如怒蛇喷吐。
***
后院铁门生锈变形，费力才推开。外头是通向公路的林道。消防警笛远远传来，似城市另一端的梦。
陆薇回望别墅半边陷入火海，黑烟缠绕屋脊，像要把秘密焚尽。
韩启明握住她肩：「现在安全。」
陆薇却听见枯叶下传来轻轻叩击——节奏与地下棺木相同。
她拨开落叶，露出一只破碎镜片，镜面之中，塔楼仍完好如昨，女孩抱熊站在窗后，唇形依旧：
「回家。」
镜片啪地粉碎成粉尘，随风而散。
***
消防与警察很快封锁现场。起火原因初步定为地底非法储油泄露引燃。卢工程师接受救护车氧气治疗，韩启明配合做口供。
警方勘查在废墟中找到多枚录音带、照片底片，以及一具烧毁的无名尸骨，初断为成年男性，死亡时间待定。
陆薇坐在救护车尾门处，裹着毯子。她翻看随身相机，记忆卡已损毁。手机里昨夜录音却自动播放：
「……孩子不是鬼……是被锁在记忆里的活人……救她……」
声音被火焰扭曲，但最后一句仍清晰：
「1 月 6 日之前。」
今天是 12 月 29 日。
***
夜里十二点，陆薇回到公寓。楼道灯坏了，只剩应急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