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姓名拼音首字母。
棺木缝隙中，透出细微叩击声——叩、叩、叩——仿佛里面仍有幼小生命在呼救。
4 镜中回声
地下室的空气里弥漫焦木与汽油残焰的呛味，混杂潮湿腐土。棺木上的「L W」三个字母似乎在跳动，随那细微叩击声一下一下敲进陆薇太阳穴。
卢工程师用镊子贴近缝隙：「内部有回音，但无法确认是气压还是……」
「别开。」陆薇低声，却又被好奇与恐惧拉扯着。
韩启明检查四周：「火势被限制在竖井，下层温度会上升。必须尽快离开。」
他找到了通向一楼的木梯，却因年代久远需要逐级测试承重。卢工程师在棺木旁留下一台温度计，示意稍后返回取样。
陆薇最后看一眼棺木——那叩击声突然停了，仿佛知道她要走。
***
一楼餐厅的窗帘被灰尘粘结，阳光仅剩零星光斑。墙角那张摇椅又微微晃动，椅面上多了一摞照片，最上方一张，是陆薇七岁生日，她坐在别墅台阶上，怀里正抱着那只缺耳熊。
「我家从未给我办过别墅生日。」她颤声。
照片背面写着铅笔字：
「你忘记的那天，我们都在场。」
韩启明翻看下一张——是今日地下室的棺木特写，拍摄角度仿佛来自天花板。时间戳竟显示十分钟前。
卢工程师脸色发白：「谁在监视？」
相片堆底最后一张是一面破碎镜子，裂缝中倒映陆薇与韩启明，两人脸部被裂纹截断。
「塔楼镜子。」陆薇握紧相片，「它在记录。」
***
他们决定直上塔楼，想找隐藏监控设备。走廊尽头传来轻快钢琴声——古典摇篮曲《月光》。
「别墅没电，钢琴也早废弃。」韩启明低声。
钢琴声却缠绕楼梯间，仿佛某人以幽灵指尖穿过尘封琴键。陆薇忽想起童年片段：一个小女孩在昏暗客厅练琴，母亲坐在旁边拍节拍，父亲隔门通电话，声音焦躁。
她分不清那女孩是不是自己。
***
塔楼房门大敞。室内光线凝滞，镜子被倒置靠墙，却在背面显现镜面，映出房内景象，好像空间被翻折。
镜中的陆薇与韩启明正推门而入，但现实里，他们站在镜前，尚未踏进门槛。
「物理上不可能。」韩启明伸手触镜，冰冷硬实。镜中的手却未同步，而是迟缓半秒，随后自行贴至玻璃，如另一个他。
卢工程师掏出激光尺，光束射入镜面，竟被吞噬无返光。
陆薇屏息，看到镜中出现一个小女孩抱熊，从房内深处走来。现实中，地板空空。
女孩在镜里抬头，黑洞般的眼直视陆薇，口型无声：
「回家。」
镜面骤然碎裂，裂口处喷涌寒气，像井底黑水。韩启明拉住陆薇后退，镜子「啪」地跌落，碎片散开。每片碎玻璃里，都各自映出不同的画面：
——地下室棺木盖开启，一团黑雾升腾；
——别墅外雪夜，红色警戒线；
——图书馆昏灯下，陆薇独自翻档。
碎片画面闪烁交替，似在预言。
***
卢工程师发出警报声：「温度上升 15 度，火势蔓延！」
楼下传来噼啪燃爆。塔楼唯一逃生通道被浓烟封锁。
韩启明瞄向屋顶圆窗，那是塔尖唯一开口。「破窗走屋顶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