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寂静。楚婉玉脸色发白:“胡说什么!”
“铃响七缓三急,步法踏坤位转艮位”楚倾颜逼近,“这是坟头跳尸的步调”
百姓哗然。楚婉玉急退时撞翻祭品,糯米撒地变成黑色。
“妖术!”民众惊恐后退。楚婉玉突然咬破指尖弹血,血珠在半空爆成毒雾。趁乱她扑向东南角柱,显然要启动厌胜术。
“晚了”楚倾颜劈手夺过祭刀划破掌心,血滴在桃木牌刻印处。国师府徽记骤然发光,牌面浮现寅时钉入木桩的影像。
谢玄夜拂袖定住楚婉玉:“世子妃需要解释”
“陷害!这是幻术!”楚婉玉挣扎时怀中药粉洒出,恰是昨夜黑市流通的蛊毒。
楚倾颜突然跃上祭坛。她扯裂绣凤祭袍,内衬露出密密麻麻的咒文——全是借运邪术。
“还给我”楚婉玉疯癫般扑向念珠,“这是我的命!”
“你的命?”楚倾颜高举念珠,“七年前你娘用这串珠子咒杀主母,现在你又用它害老夫人?”
陆允珩猛地拽过念珠。檀木珠突然开裂,露出里面干涸的血迹和发丝。
“允珩哥哥信我……”楚婉玉哀哭,“这妖道害我……”
暴雨毫无征兆倾盆而下。楚倾仁立在雨中任雨水冲刷脸庞,多年冤屈随雨水淌落。
“不是要求雨吗?”她睨视瘫软的楚婉玉,“我求来了”
谢玄夜突然挥袖,风雨中亮起光幕。显现出楚婉玉寅时在柱下埋厌胜木的场景,旁边站着她的乳母——本该流放岭南的罪奴。
“世子”谢玄夜声音穿透雨幕,“贵府家务事,该清了”
陆允珩扯下婚书掷地:“婚事作废!”
楚婉玉突然癫笑:“晚了!你们早中蛊了……”她摇响铜铃,观众席顿时倒地一片。
楚倾颜劈手夺铃捏碎:“这种蛊,我十岁就会解”
她撒出药囊糯米,中毒者呕出黑水。众人爬起后集体跪拜:“活神仙!”
“我不是神仙”楚倾仁走向楚婉玉,“只是来讨债的”
侍卫按住楚婉玉。她突然盯着楚倾颜的脸尖叫:“你是那个野种!你早该死在乱葬岗!”
雨停了。楚倾颜在寂静中开口:
“记住,从地狱爬回来的——才是索命鬼”
4 蛛丝谶语
靖安侯府正厅烛火通明。楚倾颜坐在客座,看陆允珩摔碎第三只茶盏。
“蛊毒竟下到我母亲身上!”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青痕,“三年!我竟认贼作未婚妻!”
楚倾颜推过药汤:“世子所中蛊浅,饮此可解”
药汤映出她冷静眉目。七年前陆允珩送她蝈蝈笼时,也曾这般急切红过眼眶。如今物是人非,只剩算计。
“道长如何得知念珠有异?”陆允珩突然问。
“珠子数目不对”楚倾颜转动念珠,“百八颗变百七,缺的那颗藏着咒引”
门帘突然响动。楚婉玉的乳娘孙嬷嬷探头,被侍卫当场按住。她怀中跌出账本,记录着七年间购买蛊虫的开销,末尾盖着楚府印鉴。
“大小姐逼老奴做的!”孙嬷嬷磕头,“她生母用砒霜害死主母,如今她又……”
楚倾颜捏碎药碗。瓷片割破掌心,血滴在账本泛黄纸页。
“说清楚”
孙嬷嬷颤声交代。原来楚婉玉生母当年买通稳婆,将两个孩子调换。楚倾颜真正生辰竟是阴年阴月,所谓凤命本该属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