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袖中飘出香囊，味道让楚倾颜瞳孔收缩。这是生母最恨的迷魂香。
“那就等雨”楚倾颜转身时，“看神明帮谁”
拐过街角立即变道。她撬开侯府后墙狗洞，塞进三只药蛊。这些小东西会找到巫蛊源头。
夜幕降临前，国师府送来拜帖。素笺只写一行字：“祭坛东南角，寅时三刻”
楚倾颜烧掉帖子。谢玄夜连楚婉玉要破坏祭坛的时辰都算准了，分明是要她当场抓现行。
她蘸水在桌上画阵。水痕显现侯府布局，老夫人院落笼罩黑雾，而楚婉玉的别院亮着邪术红光。
窗外突然射进冷箭。箭尾绑着褪色婚书，正是她被抢的那份。附纸写着：“当年换子真相，祭坛后交换”
楚倾颜捻开箭簇上的金粉。这种奢侈做法，全京城只有楚婉玉。
“蠢货”她烧掉婚书。布局七年，终于到收网时刻。
更夫敲响三更时，药蛊钻回她袖中。带回的除了老夫人枕下的咒符，还有半块兵符——本该随她生母下葬的东西。
楚倾颜突然冷笑。原来楚婉玉偷的不止命运。
她推开窗。暴雨前的闷热里，祭坛方向隐隐传来钉木桩声。楚婉玉果然在提前做手脚。
“小姐？”暗处传来老迈声音。卖炊饼的老翁递来油纸包：“您要的蜜饯”
油纸下压着钦天监密卷。记载七年前楚婉玉生母买通衙役，修改了她的生辰八字。
楚倾颜咬破指尖。血滴在密卷上，浮现出国师府印鉴。谢玄夜早查清一切，就等她回来掀桌。
“告诉他”她包好蜜饯，“明日唱戏的锣，敲响些”
老翁躬身退下。她望向侯府最高那处屋檐。楚婉玉正在挂辟邪铃，铃铛摆动的节奏是招魂咒。
真巧。她恰好知道怎么让招魂变成送葬。
3 登坛斗法
祭坛下挤满百姓。楚倾颜站在人群边缘，看楚婉玉穿着繁复祭袍登上高台。金线绣出的凤凰振翅欲飞，针脚却透出咒术痕迹——这是用镇魂铃红线缝制的邪衣。
“世子妃万福！”民众欢呼着接住洒落的铜钱。楚婉玉微笑挥手，袖口滑出的黑檀念珠让楚倾颜眯起眼。那是生母的遗物，本该随棺入土。
陆允珩突然拦住楚婉玉：“念珠哪来的？”
“母亲给的呀”楚婉玉天真眨眼，“说能保佑降雨呢”
楚倾颜握紧药囊。七年前楚婉玉也这样，举着她生母的玉簪说“姨娘赏我的”。
午时三刻，国师府仪仗抵达。谢玄夜白袍曳地，经过楚倾颜时抛来纸团。展开是祭坛结构图，东南角柱标红处写着“厌胜木，寅时钉入”。
“开始求雨！”礼官高唱。楚婉玉摇铃起舞，铃声杂乱无章，却暗合招魂节奏。天空聚起乌云，民众惊呼神迹。
楚倾颜冷笑。哪是求雨，分明在召死灵。
果然，楚婉玉念咒渐急，乌云却开始消散。她突然指向楚倾颜：“妖道作祟！她身上有破法邪物！”
侍卫冲来。楚倾颜不躲不闪，任他们搜出药囊里的桃木牌——昨夜谢玄夜送还的那块。
“是钦天监禁物！”楚婉玉尖叫，“快拿下她！”
陆允珩皱眉：“道长可否解释？”
“可”楚倾颜甩开侍卫，“但请世子妃先解释，为何求雨咒里混了超度亡灵的往生经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