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的生活？」她冷笑一声，环顾着这间狭小的店面，「你的生活就是待在这种地方，给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煮面？顾衍，你别忘了，你曾经是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！」
「所以呢？」我反问，「斯坦福毕业，就不能煮面了吗？」
她被我噎了一下，脸色有些难看。
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」她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，「顾衍，我知道你恨我。但是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。苏氏快不行了，只有你能帮我。」
「我帮你？」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，「苏总，你是不是忘了，三年前，是谁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的？」
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「我知道……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。」她声音颤抖，眼圈也红了，「但我是被江哲骗了！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你真的……」
「你以为什么？」我打断她，「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钱背叛你？」
「苏慕晴，在你心里，我就是那样的人，对吗？」
她张了张嘴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因为我说的，是事实。
在她心里，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。
我只是一个工具，一个过渡品，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备胎。
「顾衍，算我求你。」她站起身，走过来，试图抓住我的手，「只要你肯帮我度过这次难关，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我们……我们复婚，好不好？」
复婚？
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，心里没有半分波澜，甚至觉得有些可笑。
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。
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，后退了一步，与她拉开距离。
「苏总，我这小面馆，庙小，容不下您这尊大佛。」
「至于复婚，」我顿了顿，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，「你不配。」
11.
「我不配？」
苏慕晴像是被这三个字刺痛了，猛地后退一步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在她眼里，或许我永远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顾衍。
她大概从未想过，有一天，我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。
「顾衍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？」她眼里的泪水终于决堤，顺着脸颊滑落，「我承认我错了，我瞎了眼，错信了江哲那个混蛋！我已经一无所有了，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？」
「一无所有？」我笑了，「苏总，你还有苏氏集团，还有你苏家大小姐的身份。而我呢？三年前，我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。」
「我父亲留给我的老宅，被我拿去给你填补公司的窟窿。」
「我的名声，我的前途，我的一切，都在你把我送进监狱的那一刻，化为乌有。」
「现在，你来跟我说你一无所有？」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，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。
她的脸色越来越白，身体摇摇欲坠。
「我……我可以补偿你！」她急切地说，「你要什么？钱吗？还是苏氏的股份？我都可以给你！」
「我什么都不要。」我摇摇头，拿起桌上的抹布，开始擦拭桌子，下了逐客令，「苏总，我要打烊了。」
她站在原地，呆呆地看着我。
月光从门口洒进来，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看起来孤单又可怜。
可我心里，没有半分怜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