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错，犯了，就是一辈子。
不是一句「对不起」，一句「我错了」，就能抹平的。
她最终还是走了，脚步踉跄，像个失了魂的木偶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，然后关上了店门。
夜深了。
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，也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。
12.
第二天，苏慕晴又来了。
这次，她没有开她那辆招摇的玛莎拉蒂，而是打车来的。
她穿着一身朴素的便服，脸上未施粉黛，看起来憔悴了不少。
她没有再提复婚，也没有提让我帮忙的事，只是默默地找了个角落坐下，点了一碗阳春面。
我亲自下厨，给她煮了面。
她吃得很慢，很安静，一碗面，吃了将近半个小时。
吃完，她放下两百块钱，转身就走。
「不用找了。」
我看着那两张红色的钞票，一碗阳春面，只要二十块。
从那以后，她每天都来。
每天都是同样的时间，坐在同样的位置，点一碗同样的阳春面。
然后，放下两百块钱，默默离开。
她像是在用这种方式，进行一种无声的忏悔。
街坊邻居们都看出了不对劲。
「小顾啊，那个姑娘是不是你女朋友啊？天天来，也不说话，怪得很。」隔壁王阿姨悄悄问我。
我笑了笑：「一个普通客人而已。」
秦川也听说了这件事，特地跑来看热闹。
「哟，上演苦情戏呢？」他靠在门边，看着角落里那个安静的背影，「我说，你该不会心软了吧？」
我把一碗面重重地放在他面前：「吃你的面。」
心软？
怎么可能。
如果心软有用，三年前的我，就不会被她亲手推进地狱。
她的这点伎俩，在我眼里，不过是又一场表演。
一场演给我看，也演给她自己看的，自我感动的表演。
我只是在等。
等她演不下去的那一天。
等远大集团收网的那一天。
13.
转机发生在一周后。
那天，苏慕晴没有来。
第二天，她也没有来。
第三天，秦川给我打了个电话。
「远大集团动手了。」他的声音有些凝重，「他们联合了几个小股东，准备在明天的股东大会上，罢免苏慕晴，强制收购苏氏。」
「苏慕晴呢？」我问。
「把自己关在家里，谁也不见。我听说，她爸妈都快急疯了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我挂了电话，解下围裙。
「小顾，要出摊了？」王阿姨在门口跟我打招呼。
「不了，王阿姨。」我笑了笑，「今天有点事，提前关门。」
我回到楼上的公寓，换上了一套秦川早就为我准备好的西装。
深蓝色的手工定制西服，剪裁得体，将我这三年在厨房里养出的几分烟火气，衬得荡然无存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属于顾家继承人该有的，矜贵与疏离。
我站在镜子前，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，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「喂，李叔吗？」
「是我，顾衍。」
「明天苏氏集团的股东大会，替我安排一下。」
电话那头的李叔，是「天启」集团的元老，也是我父亲最信任的副手。
他愣了几秒，随即声音激动起来：「少爷！您终于肯回来了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