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不露面,只是远远地跟着,像个沉默的影子。
有次我在路口差点被闯红灯的汽车撞到,他的车瞬间冲过来挡在我前面,喇叭声刺耳,可他还是没下车,只是摇下车窗,用眼神确认我没事后,又默默退到了后面。
晚上十点,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地下室,刚把外卖箱放下,手机就响了。
陌生号码,接通后是个醉醺醺的男声:“喂?是信一琪吗?陆沉喝多了,抱着酒瓶喊你的名字,你快来看看吧!”
我心里一慌,问清酒吧地址就往外跑。
赶到时,陆沉正趴在卡座里,怀里抱着个空酒瓶,侧脸在霓虹灯下显得格外脆弱。
他的朋友把他扶起来,他眯着眼睛看我,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:“乖乖,你来了……”
这声“乖乖”,像根针,扎得我眼眶发烫。
高中时他总这么叫我,在晚自习后给我买奶茶时,在操场边陪我散步时,在我生病时守在我床边时。
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塞进出租车,报地址时,我犹豫了。
我不知道他家现在在哪,最后只能报了我住的地下室地址。
把他扶进地下室时,他已经醒了些,看着狭小的房间,看着墙上贴满的还债计划表,眼神暗了暗。
他声音沙哑,伸手摸了摸我洗得发白的外卖服,“每天送外卖,很辛苦吧?”
我别开脸,把他扶到床边:“你先睡,我去打地铺。”说完就拿出备用的薄被子,铺在地上。
他没说话,只是看着我,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慌。
我缩在地上,背对着他,不敢看他,也不敢想他此刻在想什么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迷迷糊糊要睡着,突然听到身边有动静。
我睁开眼,看到陆沉蹲在我面前,眼神里满是心疼。“你哭了。”他伸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泪,声音很轻,“是不是又做噩梦了?”
我这才发现,自己竟然在梦游,还哭了。我赶紧坐起来,抹掉眼泪:“我没事,可能是太累了。”
他没说话,只是把我拉起来,让我坐在床上,自己则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。
“信一琪,我们谈谈吧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很认真,“七年了,你躲了我七年,现在还要躲吗?”
我低下头,手指攥着衣角:“我没有躲,我只是在还债,我爸妈欠你们家的,我必须还。”
“还债我可以帮你,为什么非要自己扛着?”
他的声音提高了些,带着点急切,“你以为我会怪你吗?我宁愿跟你一起扛,也不想看到你住地下室、送外卖,把自己逼得这么苦!”
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:“我怎么能让你帮我?你爸是因为我爸妈才死的,我是罪人,我哪有脸……”
“你不是罪人!”
他打断我,伸手抓住我的肩膀,让我看